宋淮州知道要見到媳婦了,美的不要不要的,自己親自掏箱底把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來,一件一件的試,還将他娘拉過去,看看哪件更好看一些。
侯爺夫人被宋淮州這臭美勁逗笑了,最後拍闆請了京城現下最好的裁縫來給宋淮州連帶着其他兩個哥哥定做了許多夏季的衣服。
眼見着衣服有了,宋淮州又開始選配飾,挑發冠。
“娘親,你瞧着我帶着這個白玉禮冠可配那件青色的衣服?”
“白玉是不是清冷了許多,要不我戴那個中間鑲珍珠的吧,二哥好像還有一個綠松石的,不知道他肯不肯借我。”宋淮州帶着發冠在鏡子前轉來轉去。
按理說宋淮州這個歲數的小孩子進宮,大可不用帶禮冠,但是架不住宋淮州想給公主媳婦留個好印象,侯爺夫人便也由着他折騰了。
隻是這進宮之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注意就是會掉腦袋的事情,為了不讓宋淮州闖禍,宋璟将宋修然叫到書房内說了好半天的話,待宋修然再出來的時候就變成了一身正氣剛正不阿的宋學究的模樣,帶着禮儀嬷嬷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宋淮州的院子。
宋淮州還沒臭美完呢,就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發冠都顧不得摘,慌亂的到處打量,試圖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侯爺夫人的貼身侍女明月見此不解道:“小公子這是怎麼了?”
侯爺夫人瞧着來人笑道:“老鼠碰上狸貓了呗。”
宋修然走近了才發現侯爺夫人也在,于是恭恭敬敬的行禮道:“娘親,我帶嬷嬷來教宋淮州入宮禮儀。”
宋修然打量了一圈房間,沒發現宋淮州的身影,剛欲皺眉,就瞧見侯爺夫人起身道:“那你忙吧,娘回去了。”
說完侯爺夫人擡了擡下巴直指裡間的帷帳後。
宋修然了然的跑到裡面抓“宋小老鼠”去了。
宋淮州沒想到自己的親親娘親把自己出賣了,被揪出來的時候,還抱着一絲僥幸看向了剛才侯爺夫人坐過的地方。
待希望落空後,宋淮州隻能讨好的給宋修然錘肩道:“二哥,你來了,外面日頭正毒着呢,你怎的不等涼爽點再來。”
宋修然才不和宋淮州廢話,把沒事的丫鬟支出去後,直接叫嬷嬷上強度。
“小公子,見到宮裡的貴人需得喚敬稱,貴人不叫你說話,你是萬萬不能開口的,還有見到貴人要一跪三叩禮,這裡要特别記住見到皇上要三跪九叩禮......”
自那道聖旨送來後,宋淮州許久未和大哥他們一起學習了,如今乍一聽到旁人喋喋不休,仿佛午間知了的聒噪聲,聽着便叫人沒來由的犯困。
此刻便體現出了宋修然的作用。
帶着戒尺時不時的敲打着桌面,驚得宋淮州下意識的就想捂屁股。
宋璟自從把教宋淮州禮儀這等大事交給宋修然後,這日子過的别提多舒坦了,等到提前驗收成果,看見宋淮州規規矩矩的,宋璟更是滿意的不得了。
這回兒他算是徹底掌握了調教皮猴子的方法了。
因為宋修然的突擊訓練成果顯著,于是進宮的那一天大家就看到了未來的驸馬宛如一隻夾着屁股走的小孔雀,随着一群官宦家的公子哥們一起浩浩蕩蕩的進了皇城。
這是宋淮州第一次進皇宮,之前他隻在别人的描述中聽過皇城是何等的巍峨莊嚴,如今他也是真正體會到了。
等他踏入宮門的那一刻,四周高聳的城牆仿佛拔地而起的參天大樹,将那皇城團團的圍起來,紅牆碧瓦在陽光下看起來甚是華麗,隻是不知繞過了幾個彎,他們才走到相應的宮殿,讓宋淮州走的直發懵。
待内侍将各家的公子哥帶到地方後便退去了。
各家的公子哥們便開始互相相認,有幾個之前就熟識的,一早就坐在一起談話吃果子了,隻得宋淮州一個人坐在門口的位置,顯得有些尴尬。
此次來的公子們皆是出自京城名門顯貴家的,此刻攀關系便都是日後的人脈,自然顯得格外熱情些,但是宋淮州已經是朝廷内定的驸馬了,雖日後會為皇家之人,但驸馬這等子皇親可不是誰都想結交的。
主要是因為沒用。
自梁朝開國以來,驸馬都隻是公主的附屬品,且不說不能在朝堂之上受任官職,就是日常在公主身邊也不過是奴仆一個,若是不受寵,連公主貼身侍女的身份都比不過,說的難聽點的話,就是公主日後的男寵,這等身份自是誰都不願攀交情的。
宋淮州哪裡想的到這麼多,走了一路過來,他就光想着今天能否見得到公主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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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給五皇子和六皇子選伴讀,得知公子們都入宮了,五皇子的生母貞嫔坐也坐不住忙拉着自己的兒子趕往了公子們所在的奉華殿,待皇後娘娘派的人趕到豐祺宮的時候,人都走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