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還為這小子以後不能頂天立地的立于世間而愧疚,結果聽到宋淮州的想法後,宋璟覺得這小子好像生下來就是為了吃皇家飯的。
莫名的犯了相思的宋淮州郁悶了兩天後突然想到了一個絕佳的方法。
宋淮州着元寶去搜羅了許多的樹枝,然後又偷偷的買了些魚線,趁着宋修然休息的時候,宋淮州悄悄的拿了許多宋修然練字的大紙張,偶爾再跑去廚房要些米飯。
宋淮州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叫下人們都摸不着頭腦,不明白小公子倒騰這些東西做什麼,但是比起之前的雞飛狗跳,現在安安靜靜的也叫下人們省心不少,便也不去多想了。
宋淮州一連辛苦了許多天終是做好了那件東西,現在隻等一個好時機了。
春夏交接間,天氣最是多變,屋内看着日照高頭,暖洋洋的,實則外面風吹不止。
宋淮州站在門前向外看着,還未出屋衣衫已經被風帶的揚了起來,婢女趕忙上前道:“小公子,今日外面風大,容易着涼,還是在屋内玩吧。”
宋淮州根本不聽勸阻,高興的往西邊的秘密基地跑,婢女追了半天愣是沒追上。
元寶跟在後面,被風吹的站不住腳,看着宋淮州興奮的把大風筝搬出來有些害怕道:“公子,咱們要不等兩天再說吧。”
宋淮州感受了一下風力,執意讓元寶抱着往前跑。
“等兩天就入夏了,就沒有這麼大的風了。”
宋淮州做了個大風筝,元寶一個人搬着往前跑屬實費勁。
宋淮州便将線纏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和元寶一人一邊舉着風筝逆風而跑,一連試了幾次風筝都未飛起來。
宋淮州不肯放棄,走到廊下喊着口号,兩人咬着牙又一次沖了出去。
一陣強風而過帶起了風筝的兩翼,宋淮州忙拽着線,一邊送一邊拉直到風筝飛的越來越高。
狂風忽至,宋淮州一個趔趄,腰上的線瞬間緊繃起來。
“元寶,元寶,快拽住我。”宋淮州喊道。
元寶剛坐下歇一會,聽言趕忙跑過去,卻不想風太大将宋淮州帶了起來,這可把元寶吓壞了,叫喊着忙拽住宋淮州的大腿。
宋淮州做的大風筝被風送的越來越高,兩個小孩根本拖不住,元寶用了吃奶的勁不但沒拉住宋淮州,自己也被帶着離開了地面。
宋淮州身上有繩子,但是元寶隻能拽着宋淮州的衣服。
宋淮州忙道:“元寶,松開我,快去找人。”
元寶聽話的放開宋淮州,結果下一刻宋淮州被風筝拉扯着又飛高了一段。
元寶吓得腿都軟了,連滾帶爬的往裡院跑,邊跑邊求救。
“快來人呀!小公子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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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氣不佳,宋昀野也不便在外面習武,便與宋修然一同溫習,待看到書中所描述的古時名将飛雲踏月,武藝高強時,宋昀野感慨道:“我的輕功何時才能如此出神入化呀。”
突然一隻風筝闖入宋昀野的視野中,宋昀野仔細瞧了瞧,然後拉着宋修然一同看了過去。
“你看,這風筝還挺别緻的,一般旁人放的風筝都是畫獅虎描奇獸,這個風筝竟是用詩文包裹,頗具風雅。”宋昀野背手看着天空感慨道。
宋修然不以為然,“無論是什麼做的筝面左不過都是為了玩,這種事宋淮州最感興趣了,最近轉性了,今日倒是沒見着他呢。”
兩人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個人影張着雙臂,自屋頂飛步而起,若不是腰上的那根繩子,看起來倒是有幾分話本上的大俠風範。
宋昀野指着那個熟悉的身影,一時嘴都不利索了,“那那那那,宋宋宋。”
宋修然看着人影自他們眼前飛過,似乎還打了個招呼,雖然有些頭暈卻将宋昀野要說的話說全了:“那是宋淮州。”
“宋淮州!!!”
宋昀野和宋修然趕忙跑了出去,跟着風筝跑。
“大哥哥哥哥,二哥哥哥........”
宋淮州被風吹的連個整句的話都說不出來。
張尚書和宋璟剛下朝從轎子中出來,就看到一向穩重的宋昀野和宋修然瘋了一般跑了出來,後面還跟着建安侯府中的諸多奴仆。
宋璟趕忙叫住宋修然問道:“這是怎麼了?”
宋修然給宋璟指向遠方的那個風筝,“爹,宋淮州飛走了。”
自從建安侯府出了位驸馬後,朝中的大人們對宋璟都客氣的很,張尚書本來就和建安侯是鄰居,見此想着看侯府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結果跟着宋修然的手指看過去就瞧見了那個風筝下挂着的人影。
此景讓在暗藏刀光劍影的官場中摸爬滾打了許多年的張尚書驚恐得喊道:“侯爺侯爺,你家小公子真的飛走了。”
宋璟眼前一黑,感覺他腦袋裡嗡的一下好像要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