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季臨淵心疼道,“我隻是想把你抱到榻上,阿初怎麼睡在這兒?”
“我怕其他人來,仙師知道的,我在修奴樓待過一段時間。”
兩人十分默契地略過之前的一小點意外。
沈之初深谙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對于季臨淵把他的手都快擰斷了的行為隻字不提,順着季臨淵的引領坐到塌上。
他這才發現,整個屋子裡已然煥然一新。
榻上鋪着軟軟的绮被,顔色是很肅靜的灰青色。
和玉枕的顔色很接近。
旁邊本來空空如也的案桌上放了一些精緻的玉盤和碗筷,就連旁邊的木架上都挂滿了衣物。
看着居然也有點活人居住的模樣了。
季臨淵給沈之初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阿初,這裡簡陋,我隻簡單添置了些,以後你若是有什麼需要,都可自行添置,給你的身份牌中,你亦是可以用我全部的靈石。”
正舉着杯盞想喝水,聞言手一抖。
【身份牌這個事兒我知道有這個功能,主角後來給他的幾個後宮都開通了這個,就和副卡似的。但我是萬萬沒想到,季臨淵居然這麼下血本。就算不能查看全部的東西,這已經不太正常了吧?還是季臨淵想試探我?看我是不是圖謀他的錢?這和PUA給親密付有什麼區别?我敢用?】
沈之堅強地把那一口水喝進去,誠惶誠恐:“仙師大人,之初不過是一個修奴,實在不能如此,再加上之初......”沈之初心一狠,“之初已經是仙師大人的人了,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既已是我的人了,我自然不能虧待你。”
重點是季臨淵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繁雜之事上。
隻是靈石而已,隻要沈之初乖乖地在他手心裡轉,靈石和沈之初帶來的價值相比,就不值一提。
沈之初确定季臨淵是真想這麼幹後,仿佛在夢中一樣神遊了會兒,他腦子裡更是風殘雲卷地泛過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猜測。
沈之初隻能戰戰兢兢收下,但也不敢用。在這方面,沈之初是一點兒不敢去試探季臨淵。
那叫試探?
那叫拿命玩!
也不知道季臨淵在修士牌中畫了什麼,沈之初的身份牌上就有了可以交易的選項。
原本沈之初以為季臨淵一個外門弟子,年供又低,還花了“巨款”買修奴,所剩靈石肯定不多。
然而共享過來的交易額卻是大大出乎沈之初的意料。
三千八百下品靈石,三十顆上品靈石。
一顆上品兌換百萬下品。
沈之初:“!!!”
感情買他不過是個零頭而已?
【季臨淵怎麼這麼有錢,書中不是說他在六壬仙宗的時候,連解毒丹都買不起嗎?這也算窮?解毒丹得多少錢?】
季臨淵:“......”
他倒是沒想到沈之初口中所說的書竟然是這樣形容他的。
若他沒記錯的話,解毒丹在六壬仙宗的購買價是四百下品,而貢獻點就更低了。
是六十貢獻點一顆。
而季臨淵記錯的可能性,無限接近于零。
季臨淵又怎麼會買不起?
除非他的靈石全都沒了,連帶着貢獻點也沒了。
季臨淵若有所思。
沈之初讪笑,手軟,更不敢收了。
“阿初不必介懷,你若是不收,我倒是要覺得你是不是想離開我了?我們竟這麼生份嗎?”
沈之初麻利地縮回手,連忙表忠心。
“仙師大人于之初有恩,之初怎麼會離開你呢?”
【我倒是想離開,那我也要離開得了啊?我打不過你我也很絕望啊!】
“如此甚好,阿初說話可要作數。”
“自然自然。”
沈之初抹了把莫須有的汗,深覺什麼叫伴君如伴虎。
*
兩人回六壬仙宗的時辰是未時,現下一番折騰,天也沒黑下來。
然而沈之初到底是個凡人之軀,和季臨淵這種入了修行之道的修士可沒法比。他不過經曆了短短幾個時辰,卻是度日如年,心神俱疲,累得不行,眼皮都在打架,剛才賭咒發誓要不睡的沈之初早已忘了這個誓言。
眼見季臨淵沒什麼要交代的,沈之初頭一歪,到底沒抗住睡意,慢慢伏在榻上又睡了。
季臨淵一轉眼,才看到沈之初短短一息之間就睡熟了,依舊是雙手交叉的姿勢,看着十分規矩,但季臨淵還是為他點了一炷香。
季臨淵起身關上房門,坐在榻邊新購的木椅上拿出門派制式飛劍。
屋内季臨淵早就布好了隔音法陣和隔絕外界神識探視的琅心陣。
飛劍看着很尋常,季臨淵拂過劍身,沒摸到任何隐藏的法陣,他看向鑲嵌靈石的凹槽處,叩開靈石,在靈石覆蓋的地方果然有一個十分微小的逆巡陣。
小型陣法的使用壽命要小很多,這麼小的陣法大概隻能維持一月,若是使用飛劍很頻繁,可能會進一步縮小。
而一顆下品靈石維持飛劍的運作時日剛好就是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