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昭的機關木鸢在漩渦上方炸開七十二朵火花,鎏金尾羽掃過的軌迹凝成倒計時符紋。飛輪碾過最後一道警示符,七十二柄接引古劍突然倒懸,劍尖垂落的清光化作丈許寬的通道。紅衣巡察使的流蘇耳墜映出散修們充血的眼瞳:"通道隻剩三個時辰!"
白子睿的翡翠藤蔓突然纏緊道侶手腕:"清哥哥你看!"瞳孔映出不遠處散修堆裡暴漲的靈氣波動。
散修堆裡突然炸開靈力波動,疤臉漢子斬斷的右臂還在滲血,左手卻攥着偷來的南宮家冰符:"老子受夠了!"他猛然撞向通道邊緣,冰符爆開的寒光竟短暫凍住靈潮。
白子睿的藤蔓纏緊道侶手腕:"清哥哥,他們真的..."少年的生死道紋突然映出千百道生死線——那些散修命紋裡浸透血色,卻都倔強地指向界門。
"他們真要硬闖?"
"但求一線生機。"封玄清霜白劍氣撫平藤蔓焦痕:"修仙本是逆天改命。"青年劍修廣袖輕振,秩序道紋将三個封家少年眼前的慘烈景象濾成水墨畫,"沒有接引令的..."
"但這些人連築基都不是!"白子睿生死太極圖突然逆轉,映出某個散修丹田裡稀薄的靈氣。
封起銘的玄鐵劍鞘突然插入雲台,青玉棋盤罩住衆人:"玄六小世界靈氣稀薄,他們留在這是大道無望,等死而已。"中年人望向界門的目光複雜,"當年我封家先祖..."
話音未斷,散修堆裡突然竄出道灰影。灰袍老者突然沖出人群,他掌心的青銅羅盤迸發接引青光,竟在靈潮中劈開條三尺窄道:"老朽壽元将盡,不如搏命!"
他踉跄着跌倒在通道前,須發瞬間染上青銅鏽色。
南宮家的冰鑒突然凍結老者足下雲台:"找死别污了通道。"藍衫修士冷笑未止,老者突然捏碎本命精血,羅盤指針瘋轉着刺破冰層。
"砰!"
靈潮漩渦突然噴出赤金火焰,老者的道袍瞬間碳化。衆人隻來得及看見他化作青銅雕像的殘影,那尊凝固着驚愕表情的銅像就被罡風碾成齑粉。
"讓老夫試試!"以為修士突然祭出本命劍,劍身裂紋密布,"三十年通脈境..."話音未落,劍氣已被靈潮絞碎。他整個人如破布袋般撞向青銅巨門,在觸及門環的刹那化作雕像,臉上還凝着希冀的笑。
"送死還這麼多廢話。"紫衫女修嗤笑着祭出青銅鼎,中竄出的噬魂蟲還未觸及界門,就被靈氣潮汐腐蝕成青煙,"姑奶奶可不會..."
她的護體靈氣在觸及通道瞬間坍縮,發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青銅色。女修尖叫着捏碎傳送符,半截身子卻永遠凝固在撲向界門的姿态。
"讓開!"疤臉漢子突然撞開人群。九環刀劈開靈氣亂流,刀背骷髅噴出毒霧凝成護盾。他縱身躍起的瞬間,百裡家猙獸突然甩尾——四翼兇獸竟将此人拍向通道核心!
"不!!"毒霧在靈潮中炸成青蓮狀。
"黃泉路擠,諸位慢行!"疤臉散修獨臂掄起九環刀,刀背骷髅噴出猩紅毒霧凝成血遁。他狂笑着撞向漩渦。
他僅剩的左手攥着三張爆炎符,符火與靈潮相撞的刹那,整個人突然膨脹成球狀——竟是自爆丹田!
卻在觸及清光的刹那凝成青銅像——刀鋒劈砍的弧度永遠定格在眉飛色舞的瞬間,空蕩的袖管裡還飄着半張未燃盡的爆元符。
爆元符被靈氣潮汐卷成靈潮迸發出主人永遠用不出的威能,竟短暫撕開條裂縫。七八個散修趁機禦器沖刺,最前方的修士剛摸到裂縫邊緣,就被慕容家的紫雷幡劈落。
"髒東西别碰通道!"慕容家修士的雷法掃清三丈區域,電光裡浮動的殘肢卻讓更多散修紅了眼。
白子睿的藤蔓突然暴漲,生死道紋攔住某個少年散修:"你才鍛骨三重!"
"滾開!"少年懷裡竄出毒蠍,翡翠枝條卻将他輕輕抛回人群,"活着不好嗎?"
界門漩渦突然染上血色。百裡家的猙獸興奮低吼,四翼扇動卷起的罡風裡,突然多出三十六個青銅人像——都是被靈潮瞬間凝固的散修。
封玉明突然指着某尊雕像:"那是...賣糖葫蘆的老伯?"少年記得幾日前在天墟古城,這散修還送過他串山楂果。
又有七道身影同時暴起。鍛骨境女修踩着紙鸢剛騰空,雙腿便凝成青銅;通脈境老者祭出龜甲陣,勉強撐過三息才化作雕像;最年輕的散修突然捏碎傳送符,卻連人帶符炸成血霧...
封玄清并指點醒少年們:"這就是修仙界。"
"修行路本就屍骨鋪就。"封起銘的棋盤突然演化周天星圖,将血腥場景隔絕在外,"當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