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理關上門入内,“父親。”
齊國公擡眼看了他一眼,“來啦。”,便繼續擦拭,“淮南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齊司理恭敬回道:“一切準備就緒。”
齊國公颔首,叮囑看幾句,“小心些,莫要露了痕迹。”
“是,父親。”
“去吧。”
今日事情很多,齊司理一天都忙得很,回院裡沒多久便睡了。
睡衣朦胧間,他記起很久以前,具體多久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那時他還很小。
他得了個不知什麼的新鮮玩意兒,想拿給母親瞧瞧,去了主院沒見着人,有丫環說母親去了父親的書房。
他便跑了過去。
院裡也是空無一人,剛跑到門口的他便聽見了慘叫聲,小小年紀的他卻勇敢得很,待聽清楚那是母親的聲音時,他立即便沖了上去。
他看見父親正在打母親,一鞭鞭抽在母親身上,父親臉上滿是瘋狂的快意。
他情不自禁叫道:“母親。”
兩人一陣慌亂,父親大聲呵斥着他不該擅闖。
他隻是看着母親。
卻不料,母親也責怪他的魯莽。
父親走後,他向母親解釋。
母親卻說:“那是你父親疼愛母親的方式,你父親愛我才會如此。”
他還是問道:“那母親不疼嗎?”
母親笑得溫柔,“傻孩子,怎麼會疼?母親很喜歡你父親這麼愛我。”
他懵懵懂懂的點頭。
······
五日後,一封八百裡加急從淮南到了京城。
位于淮南的隆江大壩一夜坍塌,幾乎潤澤了整個南部的隆江源頭水瞬間傾瀉而下,那是積攢了不知多少年的水量。
從淮南到江南,受災面積極廣,以淮南最為嚴重 ,原本的隆江兩岸已經成了一片汪洋。
到處是飄在水面上的屍首。
皇上連夜宣大臣進宮商議。
此次災害是大齊建朝有史以來最大的,死傷的百姓不計其數,受災的百姓更是不知凡幾。
從八百裡加急上就可窺見一二,放眼一片汪洋,上面的屍殍撈都撈不完,死傷的百姓何止萬萬數。
如此大的天災,可想而知民怨會有多大,若是尋常官員根本壓不住,就算是丞相,在失去親人的百姓面前夜有些不夠看。
最後,所有人一緻商議,讓太子前去赈災修壩,三日後出發。
天明時分,淮南的消息便傳遍了京城,
付雪芙比京城百姓還要早一步知曉,幾乎是太子從宮裡出來,陸二便收到了消息。
陸沉察覺到屋外的動靜,一個翻身便閃到了床榻旁邊的屏風後。
下一瞬,陸二便推門進來。
陸沉站在屏風後,收斂住呼吸。
陸二跟在付雪芙身邊,陸沉早在一月前便知曉了。
那日,他如往常般過來,還沒踏入院子,便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
陸沉本想出手解決她,卻無意瞥見她身上的東宮令牌,加之陸二對付雪芙沒有任何的敵意,他也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或許是付雪芙不想讓陸二聽見她說夢話,陸二晚上隻待在付雪芙的院子外。
這倒是方便了陸沉,加之他的武功遠在陸二之上,一個月以來,陸二并未發現陸沉的存在。
陸二推門進來後,先将桌上的香燭點上,才掀開床帳,她輕輕推着床上熟睡的人兒,“付姑娘,醒醒。”
付雪芙迷迷蒙蒙睜開眼,瞧見陸二焦急的模樣,瞌睡立即消了大半。
陸二将事情言簡意赅說了一遍,然後道:“付姑娘,殿下要見您,如今正在付府後邊的巷子裡等着。”
付雪芙深知事态嚴峻,立即從床上起身,“我換身衣服就來。”
聞言,陸二立刻往外走,“我去外邊等姑娘。”
付雪芙走向一旁的櫃子,從裡邊随便拿了一套衣裳出來後,便伸手解開自己身上的中衣。
屋裡被昏黃的燭火映的極亮。
瞧見這一幕,陸沉立即垂下眼眸。
但垂眼前,付雪芙香肩半露的模樣卻似在不停的引誘着他。
而他顯然禁不住誘惑。
隻一瞬,陸沉便再次擡眼。
白皙無瑕的肌膚,盈盈一握的細腰,隻一個背影,陸沉就覺頭腦眩暈得厲害。
付雪芙卻恰在這時轉身,胸前挺闊的嬌嫩出現,陸沉隻覺周遭都靜了一瞬,所有的血液都沖向身下。
曾幾何時,被人下了猛藥,懷中有不着寸縷的西域美人,陸沉都能無動于衷。
此刻,陸沉隻慶幸付雪芙不會武功,聽不見他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付雪芙迅速換好衣裳推開門,陸二上前,“付姑娘,我帶你去。”,說着,她攬住付雪芙的腰,踏上屋頂,直往付府後門而去。
黑漆漆的暗巷盡頭,聽着一輛馬車。
聽見聲響,太子從馬車上下來,他面色沉肅,審視地看着付雪芙,一字一句問道:“今日這事,付姑娘可夢見了?”
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