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芙緩緩伸手去觸摸,灼熱、溫暖···
豎日,三公主起不來,眼睛都還沒睜開就被朱玉和其他宮女架起來,淨面、敷妝···許多宮人進進出出。
三公主到乾坤宮時,太子及其他皇儲都已經到了,三公主連忙上前請安。
皇後嗔罵道:“你瞧瞧現在都什麼時辰了,不說你大皇兄和二皇兄了,就是最小的小六和小七都早早過來了,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三公主抿着唇,沒說話,暗暗朝太子眨眨眼。
太子:······
太子出聲道:“母後莫生氣,妹妹不是沒有分寸之人,隻是與母後格外親近,才會随意了些。”
三公主連忙點頭,态度乖巧。
皇後也不是真生氣,隻是這麼多人看着,三公主遲了,她不訓幾句說不過去。
見此,皇後:“下次再如此,就去陪你皇祖母抄佛經。”
三公主連連點頭。
皇後繼續與人交談,三公主則慢慢挪到了太子身邊,她小聲道:“太子哥哥,近幾日天氣陰沉、烏雲罩頂,卻滴雨未落,我擔心過幾日會有連日的暴雨,如今正值雨季,恐會有洪澇乃至海龍,屆時不知會死傷多少百姓,太子哥哥還需提前防範。”
聽到海龍,太子首先想到的并不是百姓,畢竟那還是沒影的事,而是···
他可不敢賭。
太子被吓出一身冷汗:“多謝三妹妹提醒。”
接着,太子直接便告辭了,二皇子看着兩人,眼眸幽深。
不到一個時辰,東宮便發出了數十條命令,之後,太子才召了司天監···
王府書房内,四角沉香木桌上擺着一個手掌大的香爐,上邊正放着一支點燃的香,隻有手指長度了,有股檀香味,應是寺廟中的香。
桌後的陸沉背靠着圈椅,似在想着什麼,右手緩緩轉着佛珠,看似慵懶閑适,撥動佛珠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啪’,陸沉将佛珠收起,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門口的莫北見此,連忙跟上,“爺,現在去書院嗎?”
自陸沉得了差事,每日必到書院去一趟,不知情的王府下人還以為自家王爺喜歡上教書育人了。
陸沉腳下不停:“去二皇子府。”
二皇子正與齊司理在書房,聽到下人通報,兩人連忙出來迎接。
陸沉就站在書房外的院子裡,面上挂着一貫的溫潤淺笑,看不出是什麼目的。
二皇子忙想将人請進去,“不知九皇叔會來,有所怠慢,九皇叔快請進。”
陸沉卻沒動,看着他後邊的齊司理,緩緩道:“齊世子?”
齊司理拱手:“正是微臣。”
陸沉笑着道:“你們倒是形影不離,翰林院這麼閑嗎?”
兩人心下一凜,随着二皇子在政事上斬露頭角,他倆的關系明眼人都心照不宣,現下被點破,兩人都感覺有些來者不善。
二皇子笑着打哈哈道:“九皇叔說笑了,司理初入官場,有些事不太懂,來向我請教一二。”
陸沉依舊笑得平和:“齊國公是擺設?還是你很閑?”
二皇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尴尬笑着,沒有接話。
陸沉繼續道:“我記得你最近有差事在身,若你不想幹的話,本王可以讓你父皇賜你塊封地,日後當個閑散王爺,如何?”
二皇子被話裡的意思吓得心慌,他讨饒着:“九皇叔,親皇叔,您可别拿侄兒開玩笑了。”
若兩人剛剛還不确定,現下就已經能夠肯定,陸沉就是來找茬的。
二皇子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他是哪裡得罪了陸沉,而且他怎麼敢得罪?
不說輩分,陸沉深受父皇信重,又手握邊關的西北大軍和京城的禁衛軍,大齊幾乎大半的兵力都在他手上,自己得罪他就相當于在把中立的陸沉往太子那邊推,他都不用争了,直接躺平還來得快些。
他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在局勢不明的時候去開罪陸沉。
二皇子思來想去,也隻有是底下人在不清楚情況的時候,将人得罪了。
二皇子斟酌道:“侄兒定當竭力辦差,不會出任何差池的。九皇叔站累了吧,不如進裡邊喝口茶,咱們慢慢聊。”
二皇子讓出位置,躬身相邀,擺足了賠罪的姿态。
陸沉卻道:“我今日是來考校你武藝的,在這裡正合适。”,沒等二皇子開口,他朝他擺手道:“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長進?”
陸沉雖比幾位皇子大不了多少,但以他的輩分和軍功,沒幾個人比他更适合考校他們。
······
不知過了多久,二皇子被打趴不知多少次後,陸沉瞧了瞧天色,才慢悠悠道:“有些長進,但不多,還得練練,今日就先到這,改日本王再來。”
陸沉走後,一旁的齊司理才上前将人扶起,二皇子一瘸一拐往回走,還不忘吩咐:“去,去查,是哪個癟犢子玩意兒得罪了九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