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芙不想再聽到她哭,便任由她拉着。
沒走一會兒,付雪芙便發現了不對勁,她垂頭看去。
小丫頭有些心虛,“姐姐,前面就到了。”
付雪芙沉着臉,也不好說一個孩子什麼。
很快,三人便到了蘭苑,紅姨娘撐着後腰,正在門口四處張望着,瞧見三人,她笑着上前兩步。
付綿綿見她上前,卻躲在了付雪芙身後。
紅姨娘被氣笑了,“付綿綿,你給我出來。”,說着,就要伸手去拉人。
付雪芙伸手擋了一下,紅姨娘有些錯愕。
付雪芙望着她,皺眉道:“姨娘,她隻是想吃雞,付家也并不是供不起,姨娘又何必厚此薄彼呢?”
紅姨娘懵了一瞬,她看了眼付雪芙身後探出腦袋的付綿綿,朝付雪芙溫和笑道:“大小姐誤會了,我不讓她吃雞,是因為那是老母雞,大補之物,這丫頭身體虛,受不住的,上回吃就流鼻血了。”
付雪芙臉上不由有些發燙,她道:“那是我錯怪姨娘了,沒事的話,我便先走了。”,說罷,她朝旁邊走了兩步,露出了身後的付綿綿。
付綿綿眼巴巴看着她的背影,眼裡滿是無措和不舍。
紅姨娘彎下腰,摸了摸她的頭,付綿綿皺起小眉頭,望着自己的娘親問:“阿娘,阿姐不喜歡我嗎?”
紅姨娘眼眸微閃,瞥見她手上的手帕,她順勢道:“阿姐不喜歡你的話,怎麼會給你貼身手帕呢?阿姐隻是不善表現出來。”
付綿綿聞言,咧嘴笑開,露出了一排糯米小牙。
······
付雪芙與福寶到清風院時,天已經黑透了。
付雲州卻還未回來,但今日元安跟着去了,也不在府裡。
付雪芙讓福寶将晚膳擺在清風院,簡單用了些,便繼續等着。
直過了内院下鎖的時辰兩人都還未回來,付雪芙心中不免有些慌,付雲州既應下了自己不會夜不歸宿,就不會食言,如此這般,應是遇到事了。
兩刻鐘後,付雲州與元安的身影才出現在清風院外,腳步急切,元安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卻仍落後付雲州一大截。
付雲州嫌棄:“你快些,莫讓阿姐等急了。”
元安緩了口氣:“大小姐···不一定在···在呢。”
付雲州踏入院中時,兩邊的耳房燭火明亮,正房卻漆黑一片,面上的急切消失,瞧着還有些失落,他垂着頭推開正房的門。
元安這時也追了上來,忙将燭火點上,火光映照的瞬間,付雪芙看見了付雲州臉上的落寞。
“你回遲了。”,冷不丁一聲女聲,付雲州被吓得擡起頭,看見是阿姐,臉上的失落被驚喜覆蓋。
付雲州忙上前讨饒:“都怪元安,我讓他盯着城東那鋪子,前幾日有人下定了他都不知道,今日去打聽消息這才回晚了。”
元安:······
付雪芙凝眉,拿出今日所得的銀票放在桌上,付雲州雙眼一亮,正想去摸摸,付雪芙卻伸手壓在了上邊。
付雪芙:“我有條件。”
付雲州點頭如搗蒜:“阿姐,你說。”
付雪芙本想着讓付雲州這世自在些,想幹點什麼就幹點什麼,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付雪芙:“明日起,你與我一道去書院,你何時課業拿到乙等,這些銀票就何時給你。”
聞言,付雲州也不覺為難,反而有些開心。
本以為付雲州會有的鬧,沒成想這般輕易便應下,付雪芙解釋了兩句:“賭坊裡的人魚龍混雜,你資曆尚淺加上學識不足的話,恐鎮不住。”
付雲州點頭,付雪芙才問起鋪子的事。
付雲州:“那人家裡出了事,鋪子沒賣成。”
付雪芙颔首:“明日下學,你與我去瞧瞧,若合适,便先定下。”
付雲州一喜:“得嘞。”
付雪芙見他如此,面上也扯出了一抹笑。
付雲州話鋒一轉:“阿姐,近日發生了什麼嗎?”
付雪芙搖頭,付雲州想起今早元安在府中打聽到的事,他道:“阿姐莫要傷心,我今日趁付三去主院,将她最心愛的簪子丢進了恭桶。”
付雪芙望着他,卻像是透過他看着誰一般,付雲州有些擔憂地看着她。
他總感覺阿姐變了。
付雪芙:“阿姐無事,你下次莫要如此,要學會端方沉穩才行。”
付雪芙又叮囑了一些事才離開。
付雪芙不知,待她走後,付雲州卻皺着眉看着她的背影,沉思良久。
阿姐變了,她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