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笑道:“若我是她也信你,你這般會說話的美人兒誰不喜歡?”
三人氣氛融洽。
馬車行駛過一段路後,三公主看着面前的兩人,道:“今日将你二人叫出來,也是為了這事。”,三公主神色嚴肅,一身皇家氣勢盡顯,“李家姑娘膽敢踩着清和往上爬,豈是李府尹幾句道歉就能彌補的?”
三公主一手握着一個,“今日我定讓那李家出出血不可,也好殺雞儆猴,絕了那些個小人的想法。”
馬車緩緩停在李府時已是兩刻鐘後。由三公主帶頭,三人氣勢洶洶走進去。
門房想攔,三公主的貼身婢女朱玉掏出腰牌,厲聲呵斥:“睜開你的眼睛瞧清楚了,三公主你也敢動?”
門房被吓得連連搖頭,僅存的一點膽量隻夠他快步奔向前廳禀報。
······
兩刻鐘後,一輛黑褐色的馬車駛入城東大街,途徑李府時,趕車的侍衛低聲對車内的人道:“爺,是皇上身邊的朱公公。”
話落,車内的人掀開車簾,擡眼望去,李府門前的馬車上有一正靠着車壁小憩的車夫,正是朱公公。
下一瞬,李府門口出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三公主,後邊的卻是昨日在長公主府見過的白衣姑娘。
陸沉眯眼瞧這着。
李府門口,隻見三公主側首笑眯眯對着身旁的人道:“李府尹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如此,本宮便不計較李府尹家教不嚴,門風不正的事了。”
李府尹則苦哈哈的陪着笑臉,“多謝公主殿下開恩。”
三公主好似想到什麼,意味深長道:“李小姐如此行事,李府尹也當好好管教,畢竟家不治何以平天下?李府尹說呢?”
關系到自己的仕途,李府尹頭上的冷汗直冒,連連道:“是是是,公主說的是,臣定當好好管教兒女以正家風。”
聞言,三公主朝他揮了揮手,“不用送了,你回吧。”
話雖如此,等幾人入了馬車,李府尹才敢直起腰來進府。
馬車内,三公主從婢女手中接過銀票,遞給林清和,“這是李府的賠禮,合該交由你處置。”
林清和沒有推辭,接過後,卻反手塞到了付雪芙手中,“此事多虧了付妹妹才能化險為夷,付妹妹居功至偉,莫要推辭。”
話落,付雪芙往常平靜無波的雙眼一亮,比夜晚的螢火都不遜色,嘴角控制不住上翹,卻仍矜持道:“真的給我嗎?我不過說了幾句話,真的都給我嗎?”
兩人瞧的分明,不約而同笑出了聲,林清和索性往她懷裡一塞。
付雪芙也不再扭捏,有些害羞道:“既如此,便多謝三公主和林姐姐的賞賜。”,說罷,将銀票塞入衣袖中妥帖放好,末了,還如松鼠圈樹般拍了拍。
‘撲哧’一聲,三公主再次笑出聲,伸手捏了捏付雪芙的臉,“沒想到付家妹妹還是個小财迷。”
遠處,從她們未放下的簾子中,看到這一幕的陸沉也不由微勾着唇,反應過來,陸沉嘴角的笑意消失。
他正首,望着車内的付雪芙,神情淡然,眼中卻是滿滿的勢在必得。
他征戰沙場多年,有着不輸豹子的敏銳直覺,自是知道該用什麼方式達到目的···
三公主不能在宮外多待,幾人便先去了付家将付雪芙送回了府。
付雪芙下馬車時,臉上的笑意都還在,卻在擡頭瞧見付府後,整個人如墜冰窖,笑意霎時消弭。
她雙手緊握,雙眼變得有些無神,為剛剛的開懷對自己有些厭棄。
她不配。
······
大齊皇宮,禦書房外,身着墨黑色纏金紋蟒袍的陸沉從階下緩緩走上來。
門外候着的小太監見到人來,并未入内通報,行完禮便徑直打開房門,将人放了進去。
禦書房内,皇上正批着奏折,陸沉甫一進去,撩起衣擺便坐在了對面的榻上。
皇上在一堆奏折中抽空擡首,問道:“昨日的賞花宴如何?”
陸沉溫潤的面上閃過一抹笑,他徐徐道:“桃花開的不錯,就是花糕有些膩人。”
皇上停下手中的筆,沒好氣道:“有沒有看的順眼的姑娘?”
陸沉腦海閃過那抹白色,卻緩緩搖頭。
皇上歎息一聲,看着這個幼弟,頭隐隐作痛,索性撇開眼,繼續批奏折,“何時離京?這次打算去哪?”
陸沉轉着手中的佛珠,思索一會兒後,道:“還未想好,先暫留京城。”
皇上放下手中的禦筆,不動聲色看着他,良久,才斟酌試探道:“還有一年便是春闱,朝中事多,你既然無事,不若領個差事?等你想好了去處,随時可離開,如何?”
陸沉頓了幾息,便颔首同意,“什麼差事?”
聞言,皇上一喜,心中了然,裝作若無其事道:“你選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