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芙搖頭,“未曾。”付文翰這才放心,卻聽付雪芙又道:“隻是···母親多次叮囑女兒莫要出挑,女兒今日卻···”
付文翰揮揮手,不甚在意道:“無事,你母親不會怪你的,你先把與林家小姐間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說與我聽···”
付雪芙挑了些無關緊要、真假參半的說。
“長公主當真誇你了?”付文翰喜不自勝,他人在戶部,消息不可謂不靈通,長公主辦賞花宴是何用意,今日他也收到些風聲。
再瞧自己這個女兒,相貌出衆,還被長公主認可了才學···
他不敢肖想那人的正妻之位,但做個妾對他而言也是天大的好事了,再不濟,有長公主這句話,這個女兒今後的際遇差不了。
他無甚背景,已在侍郎的位置上待好幾年了,若無人關照提拔,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當上戶部尚書。
他在太子門下,上行下效着丞相的兩袖清風,這些年下來,也得了個清正的名聲,但也僅此而已,這并不代表他會甘願一直待在這個位置。
心裡有了計較後,付文翰對付雪芙一改往日的冷談,難得露出了幾分慈愛,“你莫要自滿,仍要勉勵向上才好,你母親那邊無需擔心,我自會與她說。”
付雪芙看着眼前人臉上貪婪的笑意,就如被陰冷的蛆蟲盯上一般,心裡無端有些惡心厭煩。
經曆兩世,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眼前這個人,為官清正、兩袖清風是他,但薄情寡義、自私自利的更是他。
前世的她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親生女兒哪有自己的尚書之位重要,所謂原則和堅持哪有二皇子的提攜有用。
什麼兩袖清風、剛正不阿,不過是不敢承認自己能力不足、又無甚背景的托辭罷了。
付雪芙眼中的嫌惡愈甚,她垂下眼眸,乖巧應是。
末了,付文翰叮囑她與林家小姐好好相處···
待付雪芙出來已是三刻鐘後,院外等候多時的靈香不耐上前,“大小姐,夫人請您過去。”
付雪芙注意到一旁的福寶低頭不敢看她,她徑直伸出手,将她的下巴挑起,福寶沒來得及躲閃,側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
付雪芙收回手,白皙的小臉上滿是肅寒,雙眸看着靈香,卻對福寶道:“擡起頭來。”不帶一絲情緒。
福寶知曉小姐生氣了,忙照做。
付雪芙又道:“給我打回去。”
福寶有些手足無措,靈香狠狠瞪了她一眼,對着付雪芙不滿道:“我可是夫人的人,大小姐最好掂量清楚些···”
‘吱呀’一聲,付文翰聽見吵鬧聲,推門走出來了。
付雪芙也聽見了那一聲響,她迅速擡手,‘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了靈香臉上,比福寶臉上的巴掌印還要更大更紅更腫。
靈香隻覺眼冒金星,臉頰火辣辣的疼。
付雪芙冷哼一聲,湊近靈香道:“昨夜磋磨淮枝的也是你吧?以下犯上、沒有尊卑···”,她挑眉,眼裡的輕蔑毫不掩飾,“我打你又如何?”
付文翰大步走上前,責怪道:“芙兒,你成何體統?”
付雪芙轉身,她低着頭,平靜道:“是靈香先打我的丫鬟的。”
付文翰看了眼福寶,還未開口,靈香卻先柔聲道:“老爺,是夫人讓奴婢來請大小姐的,知道小姐與老爺在書房,我便想讓福寶先去跟夫人說一聲,沒成想,她不僅不去,還推搡我,奴婢一時氣急便···”
付文翰下意識皺眉看向福寶,臉上的不悅顯而易見。
福寶頭垂得極低,聲音怯懦清楚說道:“我是我家小姐的丫鬟,自是要跟在她身邊,我與你說了的,是你先來掐我,很疼,我才忍不住推你的。”,說罷,福寶撩起衣袖,圓潤似藕節的小臂上赫然青了一塊。
靈香有些心虛,付文翰皺眉看着她,“你跟在夫人身邊多年,行事怎如此急躁?”,聞言,靈香撲通跪下,付文翰直接道:“你就在這跪兩個時辰。”
他又看向付雪芙,“你也是,身為付府的大小姐,怎能動手掌掴下人,未免太過粗魯。”
付雪芙低着頭,“父親教訓的是,女兒知錯。”
付文翰擺手,“去吧。”,正要轉身回書房,付雪芙卻開口道:“父親能否随我一道去母親那?女兒怕母親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