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桢結婚第二天下午上門,給程霓送伴手禮。她是故意拖到這個時間點來,怕要是來早,趙硯舟要是還在程霓家,那碰見了得多尴尬。
她按響門鈴,過了會兒,程霓穿着睡衣來開門,她問:“你不會睡到這個點吧?”
程霓嗯了聲,曾桢往她卧室看了看:“趙醫生不會還在你家吧,在的話,我就不進去了。”
“進來吧,他早走了,昨天晚上就走了。”
程霓到廚房倒水喝,曾桢跟了上去:“什麼情況啊,我昨天給你電話,還是趙醫生接的,他說你在洗澡,我還以為他昨晚會留下來呢。”
程霓一口氣喝了半杯的水,說:“醫院那邊突然打電話來,他就走了。”
“這醫生這工作就是這點不好,時不時得就要被叫回去。”曾桢想起了件事,饒有興趣道,“哎,跟你說件事,昨天柯斯文的堂哥找斯文要你的聯系方式來着,我看是對你有意思,可惜你不是和趙醫生處着呢,我就給你拒絕了。”
程霓想起昨天早上找婚鞋過程中,她擺了他一道,他也不生氣,貌似脾氣還挺好的。
曾桢:“等會跟我一起上我家吃飯。”
程霓搖頭:“晚上還要飛,我不去了,我得化個妝再換身衣服,過會就得去機場了。”
程霓等會還要上班,曾桢待了一會兒,就讓柯斯文開車接她回去。程霓化了妝,換了身衣服,到小區門口的店面,随便吃了碗面條墊肚子,便打車前往機場。
在打卡機前簽到酒測,又開航前協會,最後坐機組車去外場登機迎接旅客,一系列程序下來,旅客登機後準備起飛時,外頭的天色突然就變了,烏雲密布,一場暴雨傾盆而下。
這樣的航路,飛機隻能延誤起飛。程霓和同事們頗有些不安,遇上這樣的情況最怕會有旅客鬧事。但往往怕什麼來什麼,旅客被關在機艙裡半個小時後,程霓給其中一位旅客送完毛毯,要回操作間時,被一位旅客扯住質問問飛機還飛不飛了,不飛就讓他們下去,别耽誤了他的生意。
程霓:“不好意思,先生,因為天氣原因目前還是無法起飛。”
旅客粗暴打斷她:“别給我來來回回說這些車轱辘話,到底能不能飛,他媽的!耽誤一天,老子要損失多少錢,你知道嗎?”
乘務長見狀也立即過來,但旅客并沒有見好就收,解開安全帶要去拿行李架上的行李,好在他們這趟飛行有配空警,空警出示證件,說他再不配合,将會以?尋釁滋事罪去公安走一趟,旅客才不甘不願地坐下。
二十分鐘後,飛機順利起飛,程霓和其他乘務員都松了口氣。
落地江州市,将近晚上十點,幾個乘務組的同事說江州的一家火鍋店不錯,幾人打了兩輛車去吃火鍋,吃完火鍋回到江州的駐地酒店,已經快淩晨兩點。
程霓本想給趙硯舟打個電話,但實在太累了,洗完澡出來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趙硯舟這幾日有意不去聯系程霓,一方面因為工作忙脫不開身,一方面打心裡覺得實在再無見面的必要。一開始,他以為她是認真,那他也得認真一點,但發現她隻是帶着玩樂的心态,那就沒什麼再繼續的必要。
人的想法一旦起了變化,對于程霓打來的電話,要是他剛好在手術,沒聽見,下了手術台再看到手機,趙硯舟也沒給她再回的意思。
連軸轉了十多天,難得休息一天。楊卓打電話找他出來聚聚,說就是拉磨的驢也得休息,出來放松放松,不然真怕哪天他就猝死在手術台上了。
還是在楊卓投資的一家樓頂花園餐廳見面,楊卓這人很有生意的頭腦,有的人投資店面,開家倒幾家,他确是開幾家盤活幾家,邊上還有個小型的遊泳池,擺了哪種充氣的天鵝床,觀賞性較強,實用性不大。
楊卓找了露台角落的位置,安靜一點,适合談話。楊卓今天還帶了小女友來,據說是什麼電影學院學表演,大二,二十出頭的年紀,楊卓這人年齡越大,越喜歡追小女生。
小女生一見到趙硯舟就嘴甜地叫哥,又問楊卓,趙硯舟是做什麼的,聽說是醫生,來了興緻,說她有個朋友對醫生這個職業有濾鏡,特喜歡跟醫生談戀愛,說可以給兩人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