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桢婚禮的前晚,程霓住在曾桢的家裡,幫她布置房間後,又幫忙組裝醒獅燈籠,這是明天作為拍照的道具。
程霓一向讨厭做這些手工玩意,她性子急,三分鐘熱度,久了就坐不住。姥姥以前就說她,就跟屁股長針似的,坐一會作業不是起來翻找零食吃就是去上廁所。上幼兒園的時候老師沒少布置手工活,大多數都是姥姥幫她做的,第二天她上學才上交給老師。
她洗過澡後,盤腿坐在地毯上将織布貼片撕下,再粘貼在燈籠上,眼睛嘴巴好幾道工序,曾桢見她那專注的樣子,不禁道:“程霓,你這賢妻良母的樣子,我可太感動了,得給你拍個照片留念。”
程霓拾起一團棉花條扔向她:“趕緊來幫忙,我這手速估計淩晨都未必能搞完。”
曾阿姨推門進來,給兩人送來切好的果盤,又叮囑兩人早點睡,就出去了。
曾桢也坐下來,去粘另一隻醒獅燈籠的眼睛:“趙醫生明天來嗎?”
程霓拿叉子插了塊哈密瓜送到嘴裡,還挺甜的,她點點頭:“他本來明天有班,但和同事換了個休息時間。”
曾桢想了想,語重心長道:“要是趙醫生這人真不錯,你就好好和人相處,說句實在話,趙硯舟這條件,在婚姻市場上那也是炙手可熱的。”
程霓拿了顆草莓咬了口,笑道:“我呢,目前沒想那麼遠,享受當下就好,你不要自己要結婚了,就喜歡你身邊的朋友都趕緊進入婚姻。”
曾桢翻了個白眼:“我這還不是擔心,我到時候孩子老公熱炕頭,你一個人凄凄慘慘的嘛。”
程霓:“那我到時候要覺得寂寞空虛冷,來投奔你不就好了。”
“别,你還是去投奔趙醫生。”
當晚,程霓和曾桢上了床後,兩人都沒什麼睡意,或許因為明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對曾桢來說是她步入人生另一個階段的日子,對程霓來說是她好朋友出嫁的日子,兩人聊了一宿。第二天鬧鐘響了三遍,兩人都沒聽見,直到曾阿姨來敲門,說化妝師上門來化妝了,兩人才從床上爬起來。
曾桢因為懷孕的緣故不想太辛苦,也就省了拍晨袍這一部分。程霓捧着桢媽媽煮的雞蛋紅棗湯來吃,不時給曾桢喂上兩口,這是這邊的習俗,出嫁那天要吃甜,意味着甜甜蜜蜜。
化完妝,乘着新郎還未上門接親,曾桢穿着秀禾拍完單人照後,又和家裡的親朋好友先合照了幾張。等到八點多,曾桢的小表妹趴在窗口,看到小區單元門樓下新郎領着伴郎烏泱泱進來,激動地蹦跶起來:“姐夫來了,姐,你快躲回房間!”
柯斯文跟接親隊伍上了門,伴郎團和新郎玩了幾個闖關小遊戲,輪到最後一輪找婚鞋,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屋裡翻箱倒櫃找了一會兒,仍舊沒找到,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男人,經過程霓站的位置,身形一頓,拿出幾個紅包遞給程霓:“美女,幫忙一下,給個提示。”
程霓正欲接了紅包,男人又收了回了手,看着她:“先提示,再拿紅包。”
程霓:“那看來你們不怎麼想早點接到新娘喽?”
男人一笑,将手中所剩的紅包都給了程霓,程霓接過了紅包,卻又不說婚鞋在哪了,男人被擺了一道,倒也不生氣,繼續去找婚鞋去了。
等到了晚上在酒店舉行儀式前,程霓才知道早上給她紅包的那個男人,是柯斯文的堂哥,确實挺一表人材,不過程霓目光一轉,看到門口進來的人,覺得他比趙硯舟還是遜色了那麼一點點。
她也不起身,就這麼坐着看着他走近了,才慢悠悠道:“我還以為你要放我鴿子呢。”
趙硯舟低眼看着她,她身上穿了條嫩綠色的伴娘服,緞面又修身的的料子,肩頭是兩條細細的帶子,因為他站着的緣故,倒可以瞥見她胸前的那一片起伏的雪白,他目光又移到她臉上,問:“冷不冷?”
程霓站起身,挽着他的手臂:“還能忍受,走吧,我們一起去跟新娘新郎拍張合照。”
新娘新郎在門口迎賓,就跟拍照打卡點,每個客人進來都要拉着他們拍兩張。曾桢直喊結婚太累了,下次再也不結了。柯斯文聞言,半是玩笑問她你還想下次跟誰結呢,曾桢這才認慫說一時嘴快。
婚禮結束時,快到晚上十點。程霓作為伴娘,開頭也意思的喝兩杯酒,後面的曾桢就不讓她多喝,讓她拿着飲料假裝酒水。她和趙硯舟出了酒店大廳,趙硯舟側臉瞧着她:“喝醉了沒?”
“沒呢,就前面喝了兩杯是真酒,後面都是雪碧。”程霓歎口氣,“站了一天,我累死了,就想回去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