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家夥的日子過得好了,準備成親的人家也是一茬接着一茬,林木匠和他徒弟的手頭積了不少人家的單子。
許春喜和林大松的新床還是許東山私底下塞了點錢給林木匠,這才勉強插了個隊,在冬至之前将新床送到了家裡。
當然,許東山也不好意思讓林木匠在上門安新床的時候去自己屋裡給自己的床加固,隻是私底下找林木匠的徒弟借了多餘的家夥事兒,自己躲到屋裡對着床敲敲打打一番。
看着這張比自己家的床還大還漂亮的新床,林大松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林大松,别站那兒了,趕緊過來幫忙鋪被子!”
“诶!”林大松忙上前去與許春喜一起鋪褥子與被子。
先前睡的床小,新做的大被子要總是會從床沿垂到地上去,這下換了張大床,不僅被子能鋪平了,還能……
林大松瞄了許春喜一眼,竟然臉紅了。
兩口子齊心協力鋪好床,林大松趁着許春喜還坐在床上東摸摸西看看,他連忙挨了過去,兩條胳膊牢牢地圈在許春喜的腰上。
“床終于換好了,可憋死我了……”林大松委屈巴巴地抱怨道。
“你晚上可以不用憋了……”許春喜前些時日還在納悶一向愛纏她的林大松為何來了這兒就淡了那方面的心思。
一開始問的時候,林大松還不肯開口,後來經過數次逼問,林大松才支支吾吾地說怕舊床嘎吱嘎吱響,吵着了對面屋裡的許東山與蘇月娘。
聽了這話,許春喜既心疼又覺得好笑。
——
鹹水鴨的生意做了好幾日了,嘗過的客人們有口皆碑,雖說還是賣十三文一份,但總是有客人舍得為鹹水鴨掏腰包。
每日二十隻鹹水鴨總是能售空,有時還不太夠賣。
眼見着店裡的生意慢慢恢複從前了,蘇月娘做事都有勁多了。
但月娘小吃鋪生意變好了,隔壁好不容易生意紅火了幾日的許氏面線糊就又丢了些客人。
李金花對此恨得牙癢癢,為了不被蘇月娘比下去,她催着許二福上街采買幾隻鴨子,想學着隔壁做上鹹水鴨的生意。
怎知道許二福辦事不麻利,到中午了,才拿到鴨子。
這不,鴨子還沒送到家,便被蘇月娘撞了個正着。
蘇月娘站在自家店門口看着許二福左手五隻鴨、右手五隻鴨,她一時被氣笑了。
許二福瞥見蘇月娘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的,面上一燒,加快了往家走的步伐。
怎知李金花關心着鴨子,還特意探頭出來看。
“許二福,你動作快點!别讓隔壁的看見了!”
蘇月娘冷哼,“我都看見了……成日學我家的東西,有意思嗎?”
李金花也知道自家面線糊店是一路學着蘇月娘店裡的吃食做過來的,面對蘇月娘的質問,她自知理虧,卻還是好面子地梗着脖子應道:
“鹹水鴨又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家家戶戶都能做,我怎麼不能做了?你不就是怕被我家搶了生意!”
店門還開着呢,蘇月娘不想因為和李金花這個不講理的吵架而耽誤做生意。
她狠狠瞪了李金花一眼後,甩着手,轉身回了自家店裡。
在廚房裡剪鹹水鴨的許東山瞥見蘇月娘氣鼓鼓地沖進廚房裡倒涼水,大口大口地喝下肚。
他匆匆将鹹水鴨裝盤遞給紅姑去送後,便挪到蘇月娘身邊去,瞧一瞧她是怎麼一回事。
蘇月娘囫囵喝完一大碗涼水,不顧下巴上還有滴落的水珠,便噼裡啪啦地同許東山抱怨起了他二叔二嬸的行徑。
“你二叔二嬸真的是跟暗處的臭老鼠一樣難防!我們家的生意好不容易因為鹹水鴨才好了些,他們又偷偷地學咱們做起了鹹水鴨!”
越說越氣,蘇月娘還狠狠地捶了許東山好幾下。
畢竟手長在李金花和許二福手上,許東山總不能沖到隔壁去舉着棍子,威脅兩個人不要這麼做。
等蘇月娘發洩夠了,她還一臉心疼地摸了摸許東山的胸膛,“你這人也真是的,我打你你也不知道躲着點……打疼沒有?”
許東山搖頭,捉着她的手摸了摸,“我不疼……倒是你的手是不是打疼了?”
相互關心了一頓,兩口子便抱在了一塊兒。
後頭正吭哧吭哧地炒着好幾份米粉的林大松瞥見如此膩歪的兩人,面露不屑。
其實許春喜私底下也是這麼心疼他的!
……
冬至馬上就要到了,又到了家家戶戶一年一度吃冬至丸的時節。
今日林大松去接許春喜回家時,還順道去糧食鋪子背來了一大袋糯米粉和一小袋紅糖。
糯米粉一送到家,蘇月娘便站在邊上陰陽怪氣,“哥你回來的時候沒碰到李金花吧?”
“你放心好了!絕對沒有碰到!”林大松無奈地沖蘇月娘笑了笑。
安置好糯米粉和紅糖後,林大松挪到許東山邊上去,低聲問道:“大哥,你還沒把月娘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