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裝模裝樣地寫了幾個字,不經意間補了一句:
“别多想,隻是最近你找我,都是約我出去而已。”
蔺照雪聞言,以為他有重要的事,在拒絕,所以聳肩:
“如果太忙,那我找别人去也可以。”
反正又不差這一次。
李燕庸突然就看了蔺照雪好一會,看得蔺照雪心裡都發毛。
李燕庸吐出三個字:“一盞茶。”
蔺照雪:“嗯?”
李燕庸:“我收拾下,一起去。”
蔺照雪竟然從李燕庸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上,看出來些許……傲嬌?
蔺照雪趕忙把這個想法晃出腦袋。
太離譜了。
咦。
老夫老妻整什麼啊!
蔺照雪哦了一聲,麻溜出去等着了。
李燕庸回了位子,他的同僚忙問:“你家那個木頭娘子,總算主動邀約你了?”
李燕庸瞥視:“木頭娘子?”
同僚哎呦了下:“就是你家丁娘子!”
聞言,李燕庸的臉沉了幾分,糾正:
“她不是木頭娘子,我不喜歡别人給她起綽号。”
同僚打圓場,啧啧兩聲:
“你家丁夫人這麼小氣?”
李燕庸認真否決他的說法:
“她攤上了個不好的父親,自小自卑怯懦,得争搶才能活。”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咱們官場男人或貴女一樣,有底氣,會大方。”
“我是她的夫君,顧及她有錯嗎?”
同僚癟嘴:“知道了,你們恩愛成了嗎?羨煞旁人啊!”
同僚找補:“隻是以前丁娘子實在像個木頭,沉悶無趣,不會主動來邀約你。”
“今日竟然主動邀約?”
“我覺着新奇而已。丁娘子,竟然主動邀約你?太好了,李老弟,你的性子就沉悶,就得需要個主動的來搭你。”
李燕庸:“不是丁煥花,是别人。”
同僚:“……”
同僚尴尬一笑:“我夫人送來的飯食到了,我去用餐了。”
他順帶指了指——方才李燕庸見蔺照雪時裝模作樣寫下的幾個字,說:“畫蛇添足了,這份公文不需要落款。”
得了李燕庸冷嗖嗖的一眼:“我不瞎。”
同僚縮了脖子,灰溜溜回了位置。
官場拍馬大法坑他啊!
還不如不說話嗚嗚嗚。
*
正如同僚所說,丁煥花是個沉悶的性子。
她向來不會主動邀約,去做出像蔺照雪這般大膽的行徑。
可日子漸長,她以為李燕庸和蔺照雪越發親密——
丁煥花徹底坐不住了。
當日,便去尋了李燕庸的舅父,也是她的親生父親。
丁煥花把近些日子的李燕庸和蔺照雪的相處說明。
她道:“蔺照雪和我夫君,他們兩個人不吵了。”
丁父坐在兀子上,擺着茶酒桌,茶酒桌上有瑞龍茶,還有才從白帆樓裡買來的白皮上點着點豔紅的櫻桃畢羅。
他悠閑地抿了口江南的瑞龍茶。
讓人不禁感慨,潑皮的日子真是惬意。
丁父隻是笑了笑:
“我和那個死丫頭鬥了這麼久,我了解她,别覺着敵在暗我在明。”
丁煥花的父親安撫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而且你不用擔心你的處境。”
“李燕庸對你的愛護,誰都不瞎。”
“我是過來人。”
丁父掐指一算:“他是不是說過,讓你安心?”
丁煥花點了點頭。
丁父氣定神閑:“他對你耐心?”
丁煥花稱是。
丁父指點江山:“他對你細緻體貼?”
丁煥花豁然開朗。
“李燕庸為你做的這些,蔺照雪沒有得到過分毫。”
丁父笑:“男人做到這種地步,他哪還會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