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照雪和李燕庸二人,因為在山洞裡身體貼身體地擠着壓着,原本端正的衣衫都淩亂了好些。
蔺照雪并不理解李燕庸臉色突然發沉。
她想了想,覺着他臉色發沉,可能是因為她不小心親到他,所以生氣了。
她估摸着惹他不快了。
而蔺照雪經過那夜的自省,已經非常懂得讓男人獨自靜靜的道理。
于是,蔺照雪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
不顧李燕庸的臉色鐵青,幹脆利落道:“我先不繼續待在這了,你自己一個人靜靜吧。”
旋即,三下五除二地從李燕庸身上下來,扭頭離開。
蔺照雪在心裡給自己鼓掌。
她果然善解人意。
蔺照雪先一步出了洞穴。
低頭一看,發現自己頭簪都滑落了一半,活像被男人為了方便事,扯了一半的樣子。衣衫也不整,領口半開,發絲散落在脖頸,差點坦胸漏肚,露出微薄的膩肉。
得虧是在假山後面,四處無人。
不然被人瞧見,怕不知道心裡怎麼想的。
緊随其後,往日正經非常的李燕庸,也衣衫不整地出了洞穴。
青白的膚色,交雜的領口斜斜看出脖頸修長。
此時卻潮紅,雖目光如冰水一樣冷,卻難控地眼尾含春,頗有幾分禁欲被攪亂的感覺。
二人背對着整理好了衣衫。
蔺照雪沒什麼感覺,打算擡步就走時,李燕庸卻突然叫住了蔺照雪。
李燕庸面色很差:“好,你不是故意的。”
過了這麼久了,他還在糾結蔺照雪親他的問題。
“那現在來找你的人走了,可以告訴我,把拉我進來的原因了?”
“怎麼,你在躲誰?”
蔺照雪當然不可能告訴他真相。
她隻露出粲然的笑:
“人都走了,你就别多問了,我們下山吧。”
李燕庸眼色凝霜,很明顯不想善罷甘休。
蔺照雪大言不慚,故意膈應惡心他,膩着聲音:
“還是說——夫君因為太喜歡我了,所以我的一舉一動你都要知道?”
果然,這話一出,李燕庸不追問了。
他扭過頭,隻冷冷抛下了一句:
“别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
蔺照雪樂了。
樂夠了,就有點小悲傷。
畢竟一直被這麼冷言冷語的針對,還是有些挫敗的唉。
罷了,他可能就是這個性子吧。
她……多試試體諒他?
會修補好這段關系吧。
唉。
二人衣衫已然整理好。
俄頃便離了假山。
離開後,在假山掩映着的地方,一個紫色的瘦弱身影,探出了她的身子。
丁煥花沉沉盯着二人離開的身影。
她親眼目睹了二人衣衫不整的場面。
事因——
今日,她身為李燕庸的妻子,怎麼能放心自家夫君和别的女人單獨出來?
所以,便跟了上來。
就撞見這幅場面。
她回憶着方才的場景,唇上仍舊在笑,可卻極為勉強。
玉石雕制的纖長護甲,深深印進手掌。
*
蔺照雪和李燕庸的關系越來越好。
蔺照雪當然不可能聽李燕庸的那句“我很忙”放心上。
隻要他下了直,就邀約他。
最初是變着花樣,用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理由邀約李燕庸。
李燕庸雖然答應,但一開始還擺出一個臭臉,仿佛别人欠了他八百貫錢。
後來就變了。
後來,蔺照雪甚至懶得換花樣,用一個由頭,就能把他釣出來好幾次。
再到今日。
蔺照雪去李燕庸的值房約他,她還沒随口扯個理由,李燕庸就自動放下手裡公文,擡頭問:
“今天去哪?”
蔺照雪眉頭都跳了跳。
李燕庸才反應過來自己好似太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