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長烽用眼神撒嬌,秦音最受不他這樣,隻能是點頭答應了。
隻三局,甯長烽面前将近二十萬的籌碼,就所剩無幾。
顧哲得意的不行,甚至用同情的目光去看秦音。
“墨墨,要不勸勸你先生,就這樣吧。”
顧哲知道秦音腦子好使,玩這種牌就跟他做數學題一樣簡單,但顧哲也知道,秦音是非常不屑用自己的腦子來赢錢的。
還沒等秦音說話,甯長烽先捏住秦音的手。
“老婆,今天差了點運氣,你親我一下,我的運氣應該就回來了。”
秦音全程坐在甯長烽旁邊,他怎麼打的牌,秦音看的清清楚楚,甯長烽是故意輸的,雖然輸的沒什麼技巧,但糊弄顧哲夠用了。
“親哪?”
“哪都行。”
衆人注視之下,秦音吻上了甯長烽的唇,不深不淺,恰到好處。
“謝謝老婆。”甯長烽揉了一下秦音的腦袋,然後示意荷官重新發牌。
這會兒甯長烽的外套已經脫了,白襯衫袖口挽到了小臂上,一雙手幹淨修長,捏着紙牌時,像是完美的雕塑。
“9? 8? 7? 6? 5?,CO勝。”
“K? K? K? 4? 4?,CO勝。”
愛人的吻好像真的有魔力,隻兩局後,甯長烽剛才輸的那些籌碼就都赢了回來,甚至還比之前多。
“謝謝老婆的運氣。”
知道甯長烽這是在故意氣顧哲,秦音也就随他演了,可剛才顧哲用輕賤的眼神看他老公這個仇,秦音必須親手報。
秦:“最後一把讓我打吧。”
此話一出,意外的不隻是甯長烽,還有顧哲。
“墨墨,上學的時候,你可從來不玩這些東西。”
“無聊啊,不過今天忽然有了興趣,顧哲,你不是不敢跟我玩吧?”秦音挑眉。
“怎麼會不敢,我求之不得。”
“可我覺得這些籌碼有些少,不如這樣吧,我們加點賭注,我赢了,你把你的藍寶石胸針給我。”
“那要是你輸了呢?”一整晚沒怎麼說話的顧哲那個弟弟,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旁邊問了一句。
秦音看了一眼那個年輕的Omega,下巴微微上揚。
“我不會輸。”
一局結束,秦音親手把那枚價值不菲的藍寶石胸針别在了甯長烽的西服外套上。
“還挺好看的。”
“老婆送的,我很喜歡。”
顧哲這一晚上的郁悶,終于是破防了,他身邊的那位‘弟弟’似笑非笑,“你這白月光可真夠辣的,一點虧都不吃。”
顧哲沒理會他,而是走到秦音面前,“蕭墨,咱倆能單獨聊聊嗎?”
“行啊。”旅程還有好幾天,秦音不想再被影響心情,把話徹底說絕,也挺好。
“等我會兒。”安撫了一下臉色已經開始不太好的甯長烽,秦音走出了賭場的休息區。
秦音人一走,那位‘弟弟’就湊了過來,坐在了甯長烽身邊。
“陸先生,你說他倆會不會舊情複燃啊?”
這裡的信息素很亂,什麼味都有,可當年輕的Omega坐過來時,甯長烽隻覺得自己好像被噴了一身的花香調香水。
甯長烽很紳士,并沒有因為膩得慌而捂住口鼻。
“他倆又沒有舊情,複燃什麼?”
“呵呵!”年輕Omega笑着點了支煙夾在手邊,“我聽顧哲說,蕭墨的信息素沒味道,好像還能讓人感覺很冷,上學的時候因為這件事還被人嘲笑過,我很好奇啊,你真的不介意嗎?要知道氣味可是Alpha選擇伴侶的重要條件之一。”
甯長烽臉色徹底冷了,明明是張溫和的臉,這會兒卻忽然間染上了一層殺伐之氣,或者說是露出了他本來的樣子。
“收起你的好奇吧,我沒義務回答你的問題,但我可以告訴你,他不是沒味道,他從裡到外,都是我的味道,失陪了。”
甯長烽起身離開,年輕Omega讪笑,他要是蕭墨,他也會選這個姓陸的,滿滿的X/張力,就連頭發絲都在散發着荷爾蒙。
賭場外面的長廊裡,秦音雙手插在褲兜裡,看着顧哲。
“念在同學一場,我給你三分鐘,有話快說。”
“蕭墨,這些年我以為我把你放下了,可自從上次見到你之後,我發現我還是忘不了你,我不甘心啊,明明是我們先認識的,你怎麼就不能看看我呢?
還有,我不在意你信息素沒味道這件事的,從十八歲開始我就不在意,過了這麼多年我依然不在意。可你敢保證,你老公那樣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魅力的Alpha,會不被各種各樣的味道誘惑嗎?
是,他或許現在不介意,可日子長了呢?你不是不知道Omega的味道也可以反向标記Alpha吧?基因好的Omega甚至能把Alpha鎖一輩子,可你連鎖都沒有,你拿什麼維系你們的婚姻?靠賭嗎?賭一個外表優越的Alpha會愛你一輩子?”
秦音有着全歐亞星系最好的腦子,也有着最無解的缺陷,但他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麼。
可自從結婚之後,他偶爾也會考慮這個問題,他有時候甚至在想,伴侶遲遲沒有永久标記他,就是因為他不好聞,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說那樣的話。
如果喜歡上别人了,就坦誠的說出來,大家好聚好散。
被顧哲一提醒,秦音總算明白了,這哪裡是什麼他嗎的豁達愛情觀,這分明就是,自卑。
他也想通了,為什麼自己會喜歡韓舒身上清甜的味道,原來是羨慕,甚至有些嫉妒。
不屑的笑了一聲,秦音臉色如常。
“說完了?我最後跟你說一遍,我對我現在的婚姻很滿意,我也很珍惜我的伴侶。還有,顧哲,我永遠都不會選你,即使我離婚。”
甯長烽走過來的時機很恰巧,巧到隻聽見了秦音說的最後那句話。
雖然這不是一句肯定句,可這是一種假設。
而這樣的假設是甯長烽無法接受的。
“老婆?聊完了嗎?我餓了。”甯長烽心裡的翻江倒海一點沒表現出來。
“聊完了,去吃飯。”秦音回身挽住甯長烽的胳膊。
甯長烽輕飄飄的看了一眼顧哲,沒說什麼的拉着秦音走了。
最後留給顧哲的隻有那枚藍寶石胸針被燈光晃過來的一道,幽藍色的射線。
然而,今天晚上的風波似乎還沒完。
甯長烽和秦音沒走多遠,秦音就站定在了原地,他扯過甯長烽的衣襟,在他的身上聞了聞。
“你身上怎麼這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