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廢墟,這片被歲月與權謀遺忘的荒蕪之地,此刻正上演着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戲。曆經歲月侵蝕的梅樹,粗壯的根須仿若一條條猙獰的蟒蛇,肆意穿透地宮,緊緊纏繞着永昌帝那象征着至高權力的鎏金棺椁。梅樹的樹冠頂端,晴月與玄甲将軍并肩而立,身姿挺拔,衣袂在狂風中獵獵作響。他們俯瞰着腳下蝼蟻般的朝臣,那些平日裡威風八面、在朝堂上勾心鬥角的官員們,此刻在他們眼中不過是這場權力漩渦中的可憐棋子。而幼帝的屍身,如同一具被随意丢棄的玩偶,懸在梅枝之間,心口插着那枚浸血的東珠,在黯淡的光線中散發着詭異的氣息。三日前,晴月與将軍借着梅樹靈脈的神秘力量,小心翼翼地潛入皇宮,本以為能揭開重重謎團,卻未曾料到,等待他們的竟是如此驚悚的一幕 —— 幼帝早已被煉成活屍傀儡,成為了邪惡巫蠱術的犧牲品。
“蕭氏的巫蠱術比我們想的更可怕。” 将軍面色凝重,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着沉重的分量。他伸手扯開龍袍屍身的後襟,隻見幼帝的脊椎上釘着七枚青銅螭紋釘,那釘子閃爍着幽冷的光,仿佛在訴說着其背後的邪惡秘密。“這些釘子用巫女骨血淬煉,可操縱亡魂……” 将軍的話還未說完,原本就陰森詭異的梅樹突然劇烈震顫起來,粗壯的樹幹仿佛不堪重負,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樹皮裂開處,湧出一股腥臭的血水,那血水如洶湧的暗流,迅速在地面蔓延開來,空氣中彌漫着令人作嘔的氣息。
血泊之中,緩緩浮起十二具水晶棺,水晶棺在血水中散發着冰冷的光澤。每具棺中都躺着與晴月容貌相同的女子,她們面容安詳,卻又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詭異。頸間皆系着褪色平安符,仿佛在試圖抵擋某種邪惡力量,卻又顯得如此無力。純貴妃的冷笑自地底傳來,那聲音尖銳而陰森,如同夜枭的啼叫,在這空曠的地宮之中回蕩:“你以為往生台是終結?不過是蕭氏百年巫蠱的起點!”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血水迅速凝聚,化作一隻巨大的手掌,張牙舞爪地抓向晴月與将軍二人。
晴月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擡起手腕,隻見腕間疤痕突然迸發金光,那金光如同一道利刃,劃破了黑暗與恐懼。幾乎與此同時,将軍心口的玉佩應聲碎裂,玉佩上的螭龍紋仿若獲得了生命,化作實體騰空而起,與晴月腕間的金光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堪堪困住了那隻血手。就在此時,地宮深處傳來一陣奇異的聲響,那聲音仿若無數紙張在翻動。衆人定睛看去,隻見泛黃的玉牒紙頁上的名字逐個亮起,那些名字都是曆代被獻祭的雙生子,他們的命運在這一刻被重新喚起,仿佛在訴說着無盡的冤屈。
“破局之道在此!” 晴月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入血池之中。腐臭的液體瞬間将她淹沒,灼得她肌膚潰爛,鑽心的疼痛如潮水般襲來,但她緊咬牙關,強忍着痛苦。在血池底部,她摸到了一個冰冷的物件,那正是傳國玉玺。玺底 “受命于天” 四字突然倒轉,顯現出暗刻的巫蠱圖譜,圖譜上的符文閃爍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召喚着什麼。将軍見狀,毫不猶豫地緊随其後,跳入血池。他心口胎記與玉玺螭紋相觸的刹那,奇異的景象發生了。漠北十二部的星圖竟在地宮穹頂顯現,星辰閃爍,仿若在訴說着一段被塵封的曆史。他們終于明白,傳國玉玺本就是巫蠱法器,而雙生子的魂魄正是啟動它的鑰匙。
純貴妃看到這一幕,發出一聲尖叫,那聲音響徹地宮,充滿了憤怒與不甘:“爾等怎敢 ——!” 随着她的尖叫,梅樹根須突然暴長,如同無數條繩索,将晴月與将軍纏成血繭。晴月在窒息中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但她并未放棄。她咬破舌尖,将口中鮮血噴在玉玺上。刹那間,巫蠱圖譜浮現金光,曆代雙生子的怨魂自水晶棺中破出,他們的身影虛幻卻又充滿力量,帶着無盡的怨恨,開始反噬梅樹靈脈。将軍趁機扯斷心口螭紋,帶着血肉的圖騰印上玉玺 —— 這是以魂破蠱的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