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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一個男的下雨天送我室友回宿舍,室友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内容:他說他在模仿人類!什麼意思啊?他們在宿舍門口聊的,我怎麼聽不懂?
L1:樓主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L2(樓主):是沒談過,但和這個有什麼關系嗎?
L3:沒事了,樓主你就記得,以後他倆出去玩你少跟着。
L4:他倆私底下聊天你别打聽。
、
L5:他倆結婚你坐小孩那桌。
L6(樓主):你們怎麼也說我聽不懂的話啊!西施人不許騙西施人凸= =凸,而且他倆都是男的怎麼結婚!
L7:?
L8:?
L9:這麼精彩?怪不得我室友把我從鬼影的更新裡面拽出來了,樓主讓開我要坐小孩那桌!
L10:什麼鬼影更新了?寫的啥可怕不可怕?
L11:寫一對黑白雙煞殺手,專殺正在做小組作業的大學生……可怕倒是不可怕,挺搞笑的,我說鬼影一天到晚哪來那麼多詭異的腦洞……
第二天的通識課沒人敢逃,連齊頌都隻打了兩局王O榮耀,葛素茵更是坐在第一排,身姿筆挺地聽完了一整節課。
洪白雁借口要認真聽課,抛棄了在後排開擺的齊頌,坐到墨翊身邊,偷偷觀察對方的舉動。
他注意到,和他不同,墨翊似乎在認真地對待自己的課業,每一門課都有分門别類的筆記,甚至現在這節通識課他也在全神貫注地記着筆記。
洪白雁努力地聽了兩耳朵,自從發現教授講的獸性主要是人在文藝作品中對于動物附加的幻想之後就懶得聽了。
他趴在桌上,隔着木質的桌面聽墨翊的筆劃過紙面的聲音娑娑作響,像是敬華湖的晨風拂過他的羽毛。
墨翊飛起來會是什麼樣呢?洪白雁又忍不住想。
他對這個動作有一種近乎執念的追求,剛化為人型的那段時間,他曾為此查過自己的出身。
家鵝的先祖鴻雁旅居天地,羽翼上承載着遊子沉甸甸的鄉思。
可洪白雁的原身翅膀退化,連大學的圍牆都飛不出去,更不知道自己的故鄉在哪裡。
飛行的法術并不能夠改變他在這方面的執念,就像小時候被鎖上鐵鍊的大象終身都不再有掙脫的勇氣,他對天空,對高樓,有着不屬于禽鳥的恐懼與渴望。
這種渴望在看到從天而降的墨翊的時候化成了實質,那天的羽毛仿佛還卡在他脖頸裡,讓他隔三差五就瘙癢難耐。
墨翊太讓他好奇又太符合他的審美了,像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奇迹。
教授開始放影片,墨翊停筆,對着洪白雁笑了笑。
洪白雁湊了個毛絨絨的腦袋過去,一口叨住墨翊的筆,往自己這邊拽。
當鵝的時候嘴是身上最靈活的器官,剛變成人形的時候總習慣用嘴去咬人,被罵了好幾句“臭流氓”,好不容易改過來的習慣一到墨翊面前又開始生根發芽,很沒道理。
墨翊不松手,手指蹭着他的臉頰,和他拉拉扯扯好幾個回合,洪白雁才後知後覺地難為情起來,松了嘴。
墨翊放下筆,手指無意識地動了動,突然小聲說:“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影片結束了,沒有聲音能掩蓋他們的動靜,墨翊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在上面寫:“我們交換秘密。”
洪白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示意他先來。
墨翊在他的注視下将長發拂到耳後,将自己露在洪白雁視線裡的那半張精緻的臉更清楚地展示出來,洪白雁忽然想:他似乎很知道怎麼顯得自己好看?
他的字就沒那麼好看了,有點漂浮着,像是懸在空中的羽毛:“其實昨天我是飛上三樓的。”
這不太算秘密,洪白雁悶悶地笑了一下,在他知道墨翊身份之後,這就很好猜了。
他接過筆,在紙上寫:“妖管所規定嚴禁妖在人類密度較高的地方變成人形。”
墨翊有點驚訝:“這不是秘密。”
“是嗎?”洪白雁帶了點小惡劣,寫,“我以為你不知道。”
墨翊有點羞赧,隻好在紙上畫六個點,像六個漂浮不定的小泡泡,又承諾:“現在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該輪到你的秘密了吧。”
洪白雁寫:“其實我是白色的。”
校園裡白色的鳥應該沒那麼多吧,他托着下巴,忐忑地展出一塊身份的碎片,想看墨翊的反應。
墨翊拿過筆,“唰唰唰”寫:“其實我是黑色的。”
“這不算秘密!”洪白雁氣道,“而且你在模仿我。”
墨翊笑着看他,接着寫:“這是我的秘密。”
洪白雁把紙條扒拉過來,試圖在上面發現隐藏的意思:“這什麼意思?”
“我的秘密是:”墨翊一闆一眼地接着寫,“我喜歡模仿你。”
這不是謊言,在無數個因為上班而疲憊的午後,墨翊偷偷模仿着大白鵝活潑的腳步和開朗的社交天性,洪白雁好像有種天生讓人、讓其他動物都被他感染的魅力。
他也注意到了洪白雁很多次投來的目光,他想對方至少是對自己有好感的,不然不會那麼頻繁地關注同住一湖的黑天鵝。
如果順利的話,他會把無數次沉默的目光相接當作他們之間早已相識的秘密,慢慢講給洪白雁聽。
洪白雁還想再玩幾輪,講台上老師卻清清嗓子,說要講到這節課的重點了。墨翊在紙上寫了個抱歉就一本正經地攤開本子,繼續記他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