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妻夫,說話都帶着股甜意。
“哼哼。”古原的夫郎是被請來的全福人,輕咳,打斷兩人旁若無人的暧昧,笑着調侃“還有儀式,新娘莫要着急。”
說着給二人各自斟了杯酒,“喝了合卺酒,同甘能共苦。”
孟清許何未央手挽手,一口将其喝下,辣意進入口腔,順着喉管蔓延至全身。
臉上湧起熱意,她,有家了。
各剪了兩人一縷頭發,編織成同心結,裝入錦囊。
自此,婚房内的禮也結束了。
周圍人識趣離開,孟清許将人攬在懷中,嗅聞着點點發香,“表弟,新婚快樂。”
何未央靠在她懷裡,慢慢放松肩膀,從未有過的心安感在心間化開,“表姐。”
二人在床上坐了沒一會兒,就覺着硌,掀開棉被,一床的紅棗桂圓……
這些是全福人特意放的,将紅棗,桂圓,花生等物抛灑到床上的同時嘴中唱念祝福話語,“撒帳中,早生貴女……”
祝福化為身上硌出的印記,二人感知到了。
伸手,将床單掀起,一床的零嘴被團成一團,倒在了桌上。
捏開一個桂圓,放入嘴中,眉頭上揚,“還挺甜。”
又捏碎一個,放入何未央口中,“嘗嘗?”
甜味在唇齒間化開,何未央眸若星辰,展顔一笑,“好吃。”
敲門聲傳來,提醒新娘出門迎客。
孟清許溫聲道:“時候不早了,賓客還在等着。”
臨走時囑咐道:“熱水衣裳我提前叫人備着了,這些首飾太重了,一會兒可以拆了。”
“吃食也備好了,翠竹那邊一會兒便送過來,可别餓着了。”說完,快步離開。
也不知夫子幫她擋了多少酒了。
何未央還未從她的話中回神,人便離開了。
感受頭上的金銀飾品,是有些沉了。
“蘭生。”
屋外等候的蘭生聽見呼喚,走了進來,“少爺?”不對,應該叫“主夫”了,蘭生改口。
何未央挑挑眉,适應了這個新的稱呼。
踱步至梳妝台,坐下,輕扯出根簪子,“這些都幫我拆了吧。”。
“是。”
“少爺,這些是小姐特意讓人準備的,都是您愛吃的。”翠竹裹着厚棉襖,提着食盒,跑了進來。
孟清許一語成谶,小丫頭胖了不少,新做的冬衣差些套不上去,無奈隻能将就着穿,這下可好,勒緊的冬衣将翠竹裹成了個團子。
莫名好笑。
“翠竹?你怎胖了這般多?”蘭生驚訝。
翠竹想哭,她也不知道啊,回來時還好好的,府城的衣服可合身了,偏生套上府裡新做的棉衣,覺着勒人。
想穿回舊衣服,小姐不同意,說了一堆大道理,什麼成親新氣象,要穿新衣服。
心裡有丢丢後悔,之前不該吃那麼多的,新衣裳都不合身了!
聽着翠竹近乎吐槽的解釋,何未央的溫柔端莊差些維持不住,肩膀輕顫,沒想到表姐有這樣的惡趣味,逗小丫頭。
對孟清許的認識又多了一分,表姐,沒有面上表現出來的那般端方儒雅。
抿嘴笑道,“你放心吃,今後府做衣裳,我讓繡男特地給你做大些。”
“真的!?”翠竹激動。
要知道,為了穿新衣服不那麼丢臉,她這兩天一直在減肥,可把她累壞了,何未央的話直擊痛點。
小丫頭一下便被收買了,“少爺,你真好!今後我一定聽你的話!”說完補充,“當然小姐還是在第一位。”
“你這丫頭!”蘭生被她逗得直樂,點了點她的額頭。
笑鬧後,翠竹将一碗雞絲面,幾道爽口的小菜,從食盒中拿出。
一邊拿一邊介紹到:“小姐說少爺一大早就起床梳洗打扮,定是沒好好吃飯的,胃口不好,雞絲面清淡,少爺應該吃得下,小菜清爽,可以解膩。”
何未央嘗了嘗,意外的好吃,“不錯。”小菜裡應是放了糖,多了些鮮甜。
……
孟清許走到院内,一桌一桌地敬酒,青山村的族人都還很客氣,這邊的賓客不多,商賈在何家用席。
孟清許這頭來的就是趙夫子,古山長,還有周宏幾個。
恭喜的話不絕于耳,幾杯酒水下肚,臉上笑容依舊和煦,溫文爾雅,叫衆人吃好喝好。
當然,也少不得給她灌酒的錢梁幾個。
出于報複心理,李娟敬的酒最多。
一輪喝下來,肚中酒水占了多數。
好在,錢梁等人知道分寸,前些日子與孟清許酒樓宴飲,明白她的酒量,給她灌個六分醉就差不多了,可不能耽誤了洞房花燭。
迷迷糊糊間,孟清許被人攙扶着回了婚房。
見着那張熟悉的妍麗的臉,笑出了聲,帶着醉意的話語喊道:“夫郎。”
說着,将人拉入懷中,酒氣熏熏。
何未央并未喝酒,但聞着這股酒味,仿佛也醉了,安靜地呆在孟清許懷中。
兩人相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