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艙裡,孟清許執筆沾墨,不一會兒就寫瞞了幾張紙,她将這些天的所見所聞寫下,一封給何家二老,另一封是給何未央的。
她已離家幾日,也是該報個平安了,何未央作為自己的未婚夫,以後的夫郎,有些事也該讓他知道,那場落水,有些蹊跷了,還有金翠明……明明未有幾次見面,為何會對她惡意如此之重。
想到此,孟清許眸底微深,若真是她們做的,那一切就行的通了。
翠竹端着食盒進來,“小姐,該用膳了。”
最後一筆落下,孟清許邊将紙裝進信封邊問道,“夫子那邊怎樣了?”
“也沒想到趙夫子會暈船,喝了些粥,都歇下了。”
“那便好,後日便到府城了,落了地也能早些恢複。”孟清許說着将信遞給了翠竹,“下了船你便去镖局,幫我把信帶回去。”
“好,這事小姐就放心包在我身上。”翠竹小心接過,放在懷裡。
船上最不缺的便是魚,從廚房端來的飯食也多是魚,不過多了一盤青菜,加了些錢,讓船上的炒的。
“哎,這船上的大叔手藝沒有何府的叔叔好。”翠竹一邊大口吃着飯一邊評價。
孟清許慢條斯理地嚼着飯菜,船上的飯菜味道是有些一般,不過她還能接受,比西湖醋魚味道好些。
“小姐,你猜我回來看到了誰?”翠竹一臉八卦。
将一盤子推到翠竹面前,“多吃些。”孟清許一臉淡定,這小丫頭心血來潮慣了,見到了誰?無非是她見過的人,認識便寒暄一番,不認識那又與她何幹。
見她這邊不關心,翠竹洩氣,“我就是看到了上此城隍廟遇到的商隊,她們也在船上。”
孟清許夾菜的手一頓,複又恢複正常,吩咐道:“她們本就是商人,走南闖北的,能同乘一船也無甚新奇的,這些天你的性子有些野了,今晚就呆在房裡别出去晃悠了,磨磨性子。”
那隊人有些不對勁,這小丫頭有些跳脫,還是少出去為好。
“好吧。”翠竹恹恹地同意了,她還想着跟那些商人姐姐聊聊呢,走商一定會遇到很多有趣的事兒。
……
另一邊的包廂
一個衣着富貴的女人正拿着一幅畫不斷地臨摹,可畫了半天似乎也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便将筆放下了。
旁邊,丫鬟也上前添了一盞油燈,這天有些暗了,再看下去對小姐的眼睛不好。
這時,一老管家打扮的女人走上前,彎腰彙報,“船上已将檢查過了,未發現有何異常。”
“隻是……”
“隻是什麼?”女人的視線從畫中擡起,看了過去。
“船上有上次在城隍廟遇見的兩撥讀書人,且那個帶着男子的女子,身邊的男子好像不見了,看她那樣子,那美人計應該是成了。”老管家語氣裡多了些調侃。
“哦?”女人臉上閃過幾分興趣,笑道:“你這老家夥,還與我賣起官司來了。”
“不敢。”管家笑道,“我也是見那讀書人臉色不好,且聽下面的人說,她那仆從在廚房買飯時唉聲歎氣的,與那廚子唏噓感歎。”
“也隻有心術不正之輩,才會中這樣拙劣的陷阱了。”女人給出評價。“另一撥人呢?查清楚了嗎?”
“查清了,也是湊巧上了這艘船,這帶頭的夫子和幾個學生都暈船,躲在客艙裡,未有出來活動的。”管家彙報。
“行,碧水縣那邊的可有動靜?”
“一切如常,那賣畫之人好像躲起來了,沒有動靜。”管家眼裡閃過疑惑,這不應該啊,手下的人都是正經訓練過的,按理不應該被發現才對。
女子坐下,眼睛盯着畫,看了又看,“再等等吧,先将這幅畫帶回去,母親看了一定會高興的,到時呈給表姐,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這畫法珍貴,若是能用在辦案,畫地形,甚至是草藥上,都是好處啊。
管家彎腰,鄭重表示,“是,屬下定當盡力尋找,小姐放心。”
……
金翠明将筷子甩開,對仆從道:“這菜這般難吃,魚炖得一大股腥氣,你去廚房換一份。”她也是過上好日子了,在何府呆了幾個月,以前覺得還能下口的吃的,都不合胃口了。
仆從心裡不滿,但也知道她的脾氣,不敢頂撞,這要是頂嘴壞了家規,回了何府是會被打闆子的,也是倒黴了讓她成了金氏房裡的下人,還被安排到了金翠明的身邊。
暗歎口氣,仆從低聲解釋道:“金小姐,船上的廚子說了,要想吃好的,得請大師傅做,一兩銀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