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峰一想到當時掌門師兄以為是他救出了馮婕,還給他賞賜的事情,他就強行壓下了面上的那份浮躁,狀似和藹地繼續開口道:
“是不是這罪徒誘騙威脅了你,你說出來,我碧霞門絕對不會放過她公孫木晗的。”
頓時間,衆人八卦的眼神齊刷刷地盯向了馮婕兩人。
“沒有,我很清楚,我是馮婕,我身後之人是大師姐。”
“至于我轉性,子虛烏有,隻是我當初年少無知誤會了大師姐,現下我已然和大師姐重歸于好。”
常玉茹嗤笑一聲,上前道:“你也無需解釋了,先說說你怎麼來得着外峰吧?我要是記得沒錯,你們内門有宵禁吧?已是違反宗規,你還是先想着如何護你自己吧。”
馮婕剛準備開口,公孫木晗突然拉了她一把,站在了她旁邊。
她看着常玉茹,一字一句清楚地回道:“小師妹是被我強行擄來的,與她無關。”
馮婕沒想到公孫木晗居然會開口護她,她連忙上前一步,擺擺手道:“不是的——”
怎料常玉茹根本沒看她,倒是對着公孫木晗喊,頗有一股聲嘶力竭的味兒。
“那她先前擅自敲響宗門鐘鼓,也能是你摁着她的手敲的嗎?她寒水劍丢失,也是你幫她丢的嗎?都與她無關是麼?”
公孫木晗聽她說完,淡漠掀唇:“是,與她無關。”
常玉茹氣得不行,“公孫木晗!”
她是真的不懂,馮婕她憑什麼,憑什麼她們都要護着她,明明馮婕隻是一個廢物花瓶。
她雙拳攥得快要出血,雙目充紅,深深地看了一眼馮婕,轉身就走。
路過譚峰,常玉茹拱手一輯道:“二長老,還請你秉公執法。”
她說得咬牙切齒,再未回頭。
見她身影遠去,公孫木晗也已經看向了譚峰,冷冷道:“不是要抓我嗎?那又何必在這浪費時間。”
“來人,把這罪徒帶走。”
譚峰話落,就有兩人拿着一副法術鐐铐手鍊上前,欲要給公孫木晗挂上。
見狀,馮婕連忙從反派師姐幫她頂罪擔責的震驚中回神,眼見着那手鍊一端已經鎖在了公孫木晗的雪白皓腕上,她二話不說搶過另一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地一扣。
她和大師姐一人一隻,剛好。
“剛剛常玉茹說得沒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連我一起帶走吧。我也觸犯了宗門規定。”
說完,她還轉過頭,對着公孫木晗俏皮地眨了眨眼。
譚峰臉上陰雲密布,不過他臉黑了半天,還是沒有發作。
他狠狠一拂袖,“那就一起帶走。”
掌門師兄啊,這怪不得他,是馮婕自己作死的。
剛好,在離心崖下,他就看馮婕很不爽了。
公孫木晗收到馮婕的眨眼示好,身形有瞬間的僵硬,眼中還閃過一瞬的無措。
不過轉眼,她輕輕牽起了馮婕帶着鐐铐的手,她左手施法,以靈力盈滿鐐铐的腕圈。
等她再放下自己的手,馮婕便感覺自己的腕間那順着自己手腕大小縮緊的铐口松了不少,仿若無物,連帶着剛剛勒出來紅印也消失不見。
“哇,大師姐,你好厲害!”
馮婕湊到公孫木晗耳邊小聲說。
公孫木晗耳垂微微一紅,她側身拉開了些距離。
“沒有。”
下一秒,馮婕直接拽住了她的手,目光緊緊貼着她的腕間,“大師姐,你幫自己也松松啊!”
公孫木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被勒的青色血管都清晰可見,勒痕更是紅的滴血,她沒說話。
要不是馮婕提醒,她都忘了,那鐐铐的禁锢縮力是固定的,不過她不能松她這邊。
“快啊。”
馮婕催促道。
公孫木晗輕輕應了一聲,“好。”
隻見她左手對着那腕間鐐铐一掃,馮婕便看見大師姐的手腕紅痕消失了。
馮婕滿意地笑了,“大師姐,你不要光想着别人,顧着自己才是第一位。”
怕她不上心,還再次強調:“下一次,遇到這類似的事情,你要先幫自己再幫别人。”
“好。”
馮婕這才放心地松掉了大師姐的手腕。
公孫木晗的手垂下的那一刻,衣衫覆下,将她戴着鐐铐的腕間遮了個嚴嚴實實。
她們一路走到外峰的傳送點,下一秒,便已經出現在了戒律堂大堂。
譚峰背對着她們,陰沉的聲音在空蕩的大堂響起,“将她們帶到禁室。”
禁室?
身後押着她們的堂衛看了馮婕一眼,雙眼睜大閃過一絲驚訝,有些不确定,“堂主,可——”
譚峰不耐地轉頭打斷了他,“你有異議?”
那堂衛連忙低下了頭,彎着身子惶惶道:“屬下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