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牧酒杯又往衛姜的嘴邊遞了些,動作強硬不容置疑。
用姜姜的心軟威脅實在有些卑鄙,但這隻膽小的兔子三番五次推拒于他,不用些辦法推她一下,她就會又躲進洞裡面,況且也是為了救她的命不是嗎?
酒水觸到唇瓣傳來冰冷的溫度,衛姜眼睫低垂,視線落在手邊靜靜擺着的泥塑上,聲音悶悶:“小牧,為什麼呀?”
那近乎是有些絕望的語氣,有一瞬,秦之牧有些後悔,便就算了吧,和父親謊稱他們有了夫妻之實,再好好求求父親,父親也會幫忙的。
隻可惜,這一念頭根本無法壓抑住他滿身的欲*念。
秦之牧放下酒杯,自灌了一口酒,手指擦過少女柔軟的唇瓣,語氣透着無耐:“姜姜,這些天,我夢裡都是你,夜夜自繳不夠,你要我怎麼辦呢?你讓讓我。”
衛姜聽不懂,但這樣熟悉的語氣讓她本能感到危險,她張口要喚守夜的小吏過來,就被男人一個大步壓在身下。
暴風驟雨般的吻堵住了她所有的聲音,濕*軟的舌尖蠻橫撬開貝齒,将變得溫熱的液體渡了進來。
她不敢置信,她最好的朋友,她喜歡的人,在聽了她的困窘和難堪之後,竟然會再一次用王寶之流的方式對待于她。
眼淚奪眶,她再也顧不得什麼儀表姿态,連踢帶推,終于得了喘息的空間。
“秦之牧,你混賬,你不要讓我恨你!”
秦之牧笑着舔舐掉嘴邊兩人交*融的印記,很甜。
他抓住少女還在推拒的手放到唇邊,很輕地咬了一下,聲音喑啞的“噓”了一聲:“外面還有人,姜姜,不可以出聲哦。”
說着他一手扯掉外衫,露出裡面穿着的婚服:“姜姜,我們成親了,還沒告訴你,剛剛我們的合歡酒裡被我放了情*藥,放的不多,是讓你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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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文淵帝高坐上首,殿中王元章拉着兒子重重叩首,哭聲搶地,“老臣冤枉呐,老臣一家誓死效忠陛下,老臣還是陛下您的舅舅,又是一國的國丈,如何能幹出勾結外族、陷害皇子的事來,望陛下明查,老夫今日願意帶此枷铐不過是敬重秦相,隻是秦相早就放言不再參與朝政,不知秦相此舉……”
王元章欲言又止,留足文淵帝聯想的空間。
在文淵帝之前,天下是由皇權與相權共治天下,天子隻一人,門閥舊貴族又多少,因而前朝相權一度蓋過了天子的權利,幾經改革不得,到了晉元帝這裡,是秦相以一己之力對抗門閥儒生,放權分出如今的三公來。
秦起這次雖沒有出面,但随便猜猜也知道是他搬出了秦相,動用了他的勢力,往小了說是你秦相放權不誠,往大了,難免沒有複歸相權試圖越位的嫌疑,與謀逆無異。
文淵帝沒有經曆過前朝共治,他登基就獨掌權利,從九皇子巫蠱案就不難看出他在這上面的敏感,立時朝秦起發了怒:“秦卿,你可有什麼話要說,朕給你一次辯解的機會?”
秦起隻是撩袍恭敬跪在殿中:“陛下放心,即便是臣父臣亦不會偏袒,臣願領繡衣使将秦相拘押殿前,如此,國舅便可親自盤問秦相告發王家意欲為何。”
王家父子與文淵帝同時一噎,怎麼一聲不吭就大義滅親了,老丞相手段可不如禦史大人溫和呢,而且誰也不确定惹怒曾經的群臣之首會引發什麼。
哪敢!
“咳咳,秦卿啊,是朕話重了,怎好打攪秦相。”
王家父子眼見找個擋罪的沒成,隻得另說起旁的:“老臣近來在外聽到不少百姓私言,說'禦史令比聖旨沉',臣還不信,如今小秦大人連京兆府的案子都要指染,那可是陛下您親指的啊。”
“陛下不止呐,那衛氏女本是我王家子媳,小秦大人一怒為紅顔,前頭他明搶我兒媳一次,如今竟濫用職權,将手伸進京兆府,妄圖包庇,那衛家可是謀逆的罪臣,陛下明鑒呐!”
直至此,文淵帝臉上才出現真正的不快。
不是因為秦起要了京兆府一個案子,王家什麼心思又在裡面扮演什麼角色,帝王知道的一清二楚,而是得知一向冷情冷面不近女色的臣子,竟然有了心儀之人。
秦起年紀輕輕能坐穩禦史大夫的位置,一确實是他能力拔絕,不輸從前任何一位丞相,再一個就是他足夠自覺,沒有妻妾,未想留後,有什麼比兩代權臣最後絕後下場更能令帝王放心的呢。
文淵帝面色和煦,語氣卻變得毫無溫度:“看朕糊塗的,都忘了秦卿早到了娶妻的年紀,竟從未過問,秦卿不會怪朕吧?”
秦起拱手,語氣平和:“謝陛下,臣沒有娶妻的想法。”
衛姜不會心悅于他,甚至都不會将他納入配與不配的選擇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