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不喜與凡人接觸,還是些微末不入流的修士,不耐煩道:“那就殺了。”
聞言,兩個男修士瑟瑟發抖,跪地讨饒。
淩星情感上認同,但理智上又覺得死刑太過,她看向女子:“你自己決定吧。”
那女子出劍快如閃電,一人給了一劍,方說:“走吧。”
兩名男修士身受重傷,還要對淩星等千恩萬謝才離去。
淩星看他二人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樣子,心中感慨萬千,她一個地仙境在化神修士面前竟也能耍耍威風。
看來提升修為迫在眉睫。
那女子一身白衣,戴着白綢面紗,叫人不能窺見其容貌,但從那雙露出的杏眼和她窈窕的身姿便能看出此人定是個絕世美女。
女子白衣染血,顯然是受了傷。
淩星走到她身邊,取出随身治傷丹藥予她:“先服下吧。”
“閑事管完了,還不走?”孔宣見狀催促道。
真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淩星對女子抱歉地笑笑:“你感覺如何?我們要走了,接下來你行路多注意安全。”
女子杏眼含水,捂住胸口咳嗽兩聲,“我的傷不重,多謝前輩出手相助,不知前輩名姓,将來我也好報答。”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淩星憐惜地看着對方,“你怎會一個人獨自行路?”
“我與師門的人外出曆練,走散了。”女子又咳了聲。
淩星挨近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你當真沒事麼?”
女子搖頭,“小傷罷了,不勞前輩挂心。”
兩人這一接近,淩星便聞到了對方身上散發的檀香,這味道好生熟悉,她眸色一沉,柔聲道:“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你一個人小心。”
說着便要離開。
那女子忽然劇烈咳嗽起來,淩星轉過身觀看她的表演,女子咳得厲害,面紗上都沾了血。
她不得不摘下面紗,清麗絕色容顔倒是賞心悅目,她吐了很多血,昏倒在淩星懷裡。
淩星隻好帶上這人一起出發,順便幫她尋找失散的同門。
對此,孔宣很不滿,但也不好多說什麼。
待女子醒來,告知淩星她叫明月。
淩星點點頭,關切道:“你好好養傷,我會幫你尋到同門的。”
三人進入東勝神洲與南贍部洲的交界,遠遠瞧見群山森林中有一片焦土,一隻大鳥正與一條大蛇打鬥,雙方法力對轟,周圍林木全遭了殃。
“你不會又要管閑事吧?”孔宣頭疼道。
淩星聳聳肩,“索性閑着也是閑着,遇上了就管呗。”
她話音一落,從小黃身上一躍而下,落在兩妖之間,制止了這場打鬥。
但她來得太晚,兩妖長久拼殺,此刻都已是強弩之末。
大蛇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沒氣了。
淩星走至大鳥身邊,大鳥眼中流淚,哀叫了聲,努力扭頭看向林中某個方向,接着也不動了。
孔宣與載着明月的小黃跟上來,孔宣看了眼兩具屍體,說:“都死了。”
淩星意識到大鳥臨死前那一望不簡單,她迅速向那個方向尋去,果不其然在百米外的參天大樹上發現了一個精緻無比的鳥窩。
鳥窩中有三隻雛鳥,隻是兩隻已經被咬斷了脖子,幸存的那隻氣息微弱。
淩星将存活的雛鳥小心揣進懷中,對身後孔宣道:“我本來可以救活它母親的,但我……”
她精準地衡量利弊,不想浪費造化丹。
“你又不欠它的。”孔宣無所謂道。
淩星沉默,話雖如此,她仍為自己的冷血而感到心驚。
雛鳥弱小,淩星暫留此地,每日精心喂養雛鳥,順便四處打聽雛鳥父親的下落。
這天,淩星又是無功而返,她回來時,明月正抱着雛鳥曬太陽。
淩星走上前,笑道:“如何,照顧小鳥可不容易吧。”
明月戴着面紗,聲音泠泠如水:“不累,前輩可尋到了它的父親?”
“沒有。”淩星無聊地蹲下,用樹枝在地上劃拉。
“Be quiet. I know who you are.”(别說話,我知道你是誰。)
明月看清地上的文字後,眼神微動,仍神色自若。
淩星繼續寫道:“I will tell you what you want to know, but not now.”(我會告訴你想知道的事,但不是現在。)
明月尚未反應,孔宣不知從何處走來,瞧見地上淩星的鬼畫符,道:“這是什麼?”
“我那邊一首歌的歌詞。”淩星随手扔掉樹枝,問孔宣:“你有消息嗎?”
孔宣搖頭:“沒有,要麼它父親不在此地,要麼已經死了,這種大鸢一般都是夫妻共同撫養雛鳥。”
淩星做出決定:“去下個地方。”
前行千裡過後,淩星總算從此地生靈口中問出了消息,說是不遠處的紅霧林裡栖息了一群鳥族,不過那裡并不太平。
一年前,鳥族與獸族為争奪領地,爆發了戰争,雙方鬥得你死我活,至今都未分出勝負。
淩星深入了解了雙方實力,好幾個萬年大妖,都不是她小小地仙能比的。
“這閑事還管嗎?”孔宣調侃道。
淩星抱着雛鳥,無奈道:“第一,打不過,第二,沒義務。”
她又不是居委會的,什麼閑事都管,頂多解決些力所能及的事。涉及兩族大戰,豈是她能輕易插手的。
淩星正想去尋個鳥族,問問消息,便聽系統道:“他們争奪的是晴空泉,你若能調解雙方止戰,也許能借助晴空泉滋養千山雪蓮,提升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