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淩星分辨道,她很為難,心情也很複雜。
太瑞走近一步,固執而又誠笃:“我的确不是你的寵物,沒有人能讓鹦鹉成為寵物,我視你為伴侶。”
曾經沒有青青安安時,他是淩星的唯一。
淩星是他認定的伴侶,但他那時年輕,有着旺盛的玩心和好奇心,時常想着越獄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有一次,他趁淩星不注意,咬破窗紗,逃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很大,他逛花了眼。直至聽到淩星焦急呼喊他的名字,他落在高樓的窗沿上,故意不回應,想和淩星惡作劇。
可他沒想到淩星找不到他,又看到小區曬太陽的流浪貓,想到瑞瑞可能已經葬身貓腹,而自責崩潰大哭不止。
他才明白他的伴侶是那樣的在意他,決心再也不離開淩星。
後來,青青安安的到來,打破了一切。
他不再是淩星的唯一。
“對不起。”除了這句,淩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
太瑞抓起淩星的雙手,隐忍悲傷的眼睛凝視淩星,“我不要聽這句,說你愛我,星星,我愛你。”
淩星擡頭,歉聲說:“不管是你,還是青青,安安,我都不能做你們的伴侶。我愛你們,是将你們視為親人的愛。瑞瑞,你還小,未來會遇到屬于自己的伴侶。”
太瑞想說不,他認定的,不會改變。
然而淩星态度決絕,他隻能安慰自己,沒關系的,求偶就是這樣,開始都可能被拒絕,他一定會用自己的魅力征服淩星,一定會的。
三小隻達成了詭異的和平,但暫時不願回飛羽島。沒辦法,淩星隻好允準他們多留幾日。
她不但自己修行,還會督促三人的修煉進程。
但她未曾想到發情期對三隻鹦鹉的影響如此嚴重,以至于他們都不能靜心修行。
不巧撞見三人獨自難捱的時刻,淩星尴尬無比,隻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她不好再問同為鳥類的白琅有沒有類似經曆,她給白琅添的麻煩夠多了。
于是,她想到了孔宣。
孔宣從信符那端聽到淩星晦澀難懂的求助,不由冷笑一聲,“你成日都在忙這些?”
淩星早料到會被對方嘲笑,她辯解:“我沒忘了修行,就是問下你,你是怎麼處理發情期的?”
“我尚未決定陰陽歸屬,沒有發情期。”
淩星怔了怔:“我沒聽錯的話,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沒有性别?”
孔宣道:“是,一旦決定陰陽,有了發情期,卻不能及時尋到伴侶,修行勢必受阻。”
是以保險起見,在他沒尋到合适伴侶前,都不會定下陰陽歸屬。
洪荒生物都這麼先進?淩星大開眼界,“好吧,那不打擾你了。”
雖然很抱歉,但她隻能再麻煩白琅。
“等等,你要想那三個鳥妖解決發情期,讓他們三個内部解決,不就行了,我記得青青是雌鳥。”孔宣提了個沒用的建議。
淩星心道她要是敢提,三個人非把她生吞活剝了不成。
不過孔宣的話,倒是給了她靈感,她問:“你還認識别的鳥嗎,能給他們仨介紹對象嗎?”
“不認識。”當他是什麼人啊,孔宣毫不留情地斷了信符聯絡。
淩星轉頭聯系上白琅。
在聽完對方講述後,白琅道:“飛禽走獸免不了發情期這一遭,但凡走修行一途,要麼道侶雙修,要麼靠意志力壓制自身欲望。隻是後者,再如何抵抗,總會有幾天的脆弱階段,期間需尋秘處閉關。”
淩星謝過白琅後,将原話複述給三人聽。
三人待了幾天,見淩星每日專注修煉,如今修為遠非他們能比。
為了跟上淩星的腳步,彼此也暗中較起勁兒來。
誰都喜歡強大的配偶,因此三人沒心思再争風吃醋,一齊回了飛羽島繼續修行。
臨别時,望着性格迥異的成熟三人,淩星感慨孩子真的長大了。
對此,鴻鈞道:“你把握好平衡之道,他們便是你最有利的幫手。”
淩星不喜歡聽這種功利的話,“太危險了。”
鴻鈞未再勸說,他知淩星對三個鳥妖是愛子之心,不肯令他們身陷險境。但将來如何,誰又能料定。
這天,通天喚淩星來,問了一個問題:“你入門已久,可悟出了自己的道?”
這問題很久之前師尊也對她提過,然而光陰荏苒,淩星仍未悟道。
“弟子愚鈍。”她赧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