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密的褶子折疊邊緣用針線封死,裙子像折扇一樣一層層的,裙擺很大,走起路來一蕩一蕩,很有層次和靈動的感覺。
“這家布行可以定做裙子,裙子褶子的做工很精緻,現在許多女孩都喜歡穿呢。”許思齊暗暗将曾見梅的話記在心裡。
曾見梅見姜樾一人在靠近蕭河河邊的石頭上坐着,便和許思齊一同前去。
“姜大娘子,你在看什麼呢?”曾見梅站到姜樾身邊,貓着腰和姜樾的高度保持差不多的樣子,順着姜樾的視線看去。
姜樾耳邊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轉頭發現一張陌生且巨大的臉出現眼前,吓得不輕,往另一旁躲去,可另一旁卻是空的。
“啊!”姜樾短暫而急促的叫了一聲。
不遠處的張明賢見有人在河邊摔倒,連忙大步流星的奔來,幾十步的距離很快就到,姜樾站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雖然河邊的泥土比較松軟,還有青草緩沖,但是突然下墜撞到了尾椎骨,還是有些生疼的。
“阿樾?你這麼在這?”張明賢看見是姜樾,有些詫異,印象裡姜樾應該是不喜歡這種活動的,她在縣衙授課時也幾乎不與人交流,有事找她她卻會熱心解答。
“哦,答應盛楠給她畫個瓷碗,恰好今日氣候好就出來了。”姜樾回答。
張明賢看了看姜樾身旁的少年,又看着姜樾問:“二位是?”
沒等姜樾回答,曾見梅先開了口:“我叫曾見梅,這位是許思齊。姜大娘子不認識我們,我們是李四小姐的朋友,常聽李四小姐說到姜大娘子,想來認識一番,卻不想到害姜大娘子摔着,倒是我們的不是了。”
“我無礙,隻是當時看東西入了迷,一時沒注意到身旁來人。”姜樾抖了抖衣服上的青草。
“二位慢慢聊,我先失陪一下。”姜樾對曾見梅二人道,又轉頭看向張明賢,“明賢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張明賢點點頭,跟着姜樾的步伐,沿着蕭河的河堤散步。
走到了看不到少年們郊遊的地方,姜樾從河堤上抓了一把土,放到張明賢手上,“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奇怪。”
張明賢揉搓用拇指和食指揉搓了一小搓泥土,又将泥土放在鼻尖聞了聞,百思不得其解:“有什麼奇怪?泥土不是就是這種淡淡的腥味,和青草的氣息嗎?”
姜樾同樣揉散了一團泥土:“不對,最近沒有下雨,但是這土分明濕潤的緊,而且一揉就散,且水位距離河堤太近了。”
張明賢蹲下,仔細打量河堤的泥土,發現确實比較濕潤,再多試了幾次也确實松散,再靠近河堤的地方有些地方泥土還有些窄窄深深的裂痕,透過裂痕還能看到泥漿,而附近的青草水分也看着比遠處足些,綠的有些發亮。
若真有什麼異動,此刻加固已經是來不及了的。
張明賢正視起來:“所以阿樾剛剛是在看泥土入了迷?”
“沒有,我在水流,我從書上看到說若是水災的話,河流會變得湍急,水下情況會便複雜,如果從水面看的話,會出現漩渦。”姜樾看向渾濁的河水,她沒有見過以前的蕭河,沒有對比也不知道水流正常與否。
“我沒看到漩渦,至于水流算不算湍急的我也看不出來,可以找個經常來這邊的人看。”
張明賢點點頭表示認同:“我讓符巡檢來查看一下。”
上巳節郊遊持續到下午,姜樾和張明賢查看完河堤後就分開了,她不喜歡與人同行,獨自回到城裡,走在大街上,發現許多少女懷裡抱着布匹,是纏枝葡萄紋樣的,再向東走些發現繡綢坊的布匹被掃蕩一空。
繡綢坊到底是個小鋪子,囤貨也沒有多少,少女們回家的路上就順道去一人買了點。
夜裡,繡綢坊的老闆娘悄悄來到何氏布行。
“東家,新上的貨物果然一下子就賣出去了,年輕的小姑娘小夥子還是舍得花銀子,能不能找那人多要幾種紋樣我們做了繼續賣?”何繡娘想到今日下午生意熱火的模樣,心都在發顫,從來沒有在一天内接到如此多的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