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妙愛擡頭眨巴眨巴眼,沒有問為什麼,也沒去深思,為什麼原本想着拿着她身契不願給她的人,現在突然就給了。
她不相信自己說那幾句話就管用了,如果幾句話管用,白照也無法承擔起整個白家的事情。
即使拿到了身契,白照看她臉上也沒有笑容,問道:“為什麼拿到身契還不開心?”
“大公子。”房妙愛将自己身契疊好,放入懷中,直愣愣看着他,“這份身契本該在我離開白府的時候,就能夠拿到手中了,時至今日我才真正脫離奴仆的身份,我又有什麼可高興呢?”
白照見她眼中滿是認真,語氣嚴肅含着淡淡的憂傷。
忽的,房妙愛笑了一下,明明是笑着,看起來卻比哭還要難過。
她第一次認識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如此遙遠。
明明就在眼前,卻覺得兩個人遙遠得仿佛一個在天之涯一個在地之角。
白照看着她的表情,心中忽悠空了一瞬,他下意識抓住了房妙愛的胳膊。
“你不許走,我将你身契給你了,也會幫你進入丞相府,你不想說的事我也沒有強問你。”他說着,又重複了一遍第一句,一字一頓,“你、不、許、走。”
兩人之前的距離消失了。
房妙愛感受着,隔着衣服傳遞到自己手臂上的體溫。
她掙動了兩下,沒掙動。
白照握的更緊了,牢牢盯着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一絲表情,“回答我。”
“說我會走的,一直都是你。”房妙愛對上他的視線,反問:“大公子,你究竟做了什麼,會讓你覺得我會走?”
白照心頭一震,順着房妙愛的話思考,眼中少有的透露出幾分迷茫,心裡也緩緩生出了一個疑問。
為什麼呢?
但也僅僅是一瞬,他很快認為這并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看着房妙愛的眼中滿是堅定,若是仔細看,還能看見藏在地下的瘋狂,“你就應該在我身上,自然是不許走的。”
房妙愛輕輕“啊”了一聲。
白照不管她的詫異,繼續道:“況且我給了你真的身契,你應該‘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啊?
啊???
大兄弟,這對嗎?這對嗎?這對嗎?
房妙愛臉上疑惑的塗上十層粉都遮不住。
白照想通了,松開房妙愛的胳膊,捏着她的下巴,對着她的臉左右端詳。
房妙愛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住,愣在了原地。
片刻後,白照對她的臉指指點點。
“這裡可以加寬一點。”
“這裡可以增高一點。”
“眼窩還是太淺了。”
“啪!”
清澈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