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側過身,伸手按開了床頭櫃上那盞台燈。
暖黃色的光芒瞬間驅散了一小片黑暗。
她拉開床頭櫃最下面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的邊緣已經有些泛黃卷曲,看得出經常被摩挲。
照片上是好幾個穿着校服的女孩子,笑靥如花。
其中一個,赫然是溫竹年少時的模樣,臉上還帶着未脫的稚氣。
黎知韫的指腹輕輕劃過照片上溫竹那張青澀卻依舊明媚的臉。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好像一點都沒變。
偏偏,就是忘記了自己。
黎知韫指尖猶豫了一下,随即将手伸向了睡裙底下。
姐姐說得沒錯。
今晚确實是她太着急了。
隻是一想到這樣的溫竹,這麼多年來,另一個女人随時都能看見。
她就嫉妒得幾乎要發狂。
黑暗與台燈昏黃的光線交織,将房間分割成明暗兩半。
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帶着壓抑的渴望。
“輕輕……”
一聲極輕的呢喃從她唇瓣溢出。
好半晌。
一聲短促而壓抑的輕喘,最終消散在了寂靜的黑暗裡。
她慢慢收回手。
自己好不容易才等到這樣一個可以趁虛而入的機會。
怎麼能,輕易讓到手的獵物再次逃走?
*
第二天,溫竹一下樓,就在樓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黎知韫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皎皎和橋橋正在角落裡一起玩,黎知韫就在一旁雙手抱臂,安安靜靜看着。
昨晚那個吻讓溫竹一晚上都沒睡好。
現在看見黎知韫,溫竹第一反應是對方是來質問她的。
她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小心翼翼地走完最後幾個台階。
她還沒開口,黎知韫就注意到她,主動出聲打招呼:“早上好。”
溫竹一聽這個語氣,不像是來找麻煩的。
她擡眸看過去。
黎知韫唇角那個傷口瞬間占據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她瞪大眼睛,頭皮一緊:“黎小姐,你嘴角這個傷……”
溫竹下意識去摸自己脖頸。
難不成這個傷口是昨天她的項鍊磕傷的?昨天自己走太急了,根本沒注意細看。
好在自己今天并沒有戴項鍊。
黎知韫:“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嗎?我有點喝醉,沒什麼印象了。”
不等溫竹回答,她繼續追問,“我昨晚沒有做什麼讓你很為難的事情吧?如果有,我向你道歉。”
停頓了兩秒,她笑了笑:“還有我這個傷,你還記得,是我怎麼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