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被人往前一扔,重重撞到牆上。
她頓時疼得眼冒金星,淚水盈滿了眼眶。
還沒來得及吸氣,她的頭發再次被人從頭頂抓起,頭皮被拉扯的劇烈痛感讓溫竹被迫睜開了眼睛。
湊在她面前的,是個化着濃重煙熏妝的女孩,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
"賤人,你就是溫竹?"煙熏妝語氣陰冷惡毒,眼神裡滿是敵意。
她抓着溫竹的頭發,将溫竹往旁邊一扔,然後狠狠踩上了她的右手。
劇烈的疼痛讓溫竹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松、松開!”
可煙熏妝根本不搭理她,反而微微擡腳,在她的右手上重重來回碾了兩遍,怨毒道:"你以為你是誰,還敢命令我?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毀了裴總和黎家的合作?!今天,我非得替裴總好好教訓你不可!"
溫竹深吸一口氣,強忍着指尖的刺痛,冷聲問道:"是裴總讓你們來的?還是甄部長?"
“當然是裴總讓我們來的!賤人,我告訴你,裴總已經忍你很久了,你最好識趣一點,離裴總遠一點!裴總看見你就煩,知道嗎?”
煙熏妝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語氣不屑又鄙夷:"既然是條狗,就該有當狗的自覺,别幹涉主人的決定,更不要妄想不屬于你的人!"
一瞬間,溫竹的心仿佛被狠狠撕裂了,連空氣都冷了幾分。
這種疼痛甚至超過了指尖被碾壓的劇痛。
她的耳朵嗡嗡作響,腦海裡一遍遍回放着那句話——裴總讓我們來的。
溫竹本以為自己早已對裴岫白不抱任何期待,可當親耳聽到這些話時,心髒還是止不住地抽痛。
那種痛楚像是一根鋒利的銀針,細細密密地刺入血肉,痛得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眼中的光徹底熄滅了,宛如一座廢墟,連最後的一點希望都被踐踏得粉碎。
隻是因為剛剛沒有讓裴岫白出氣,現在她就要派人來教訓自己?
就算裴岫白現在已經不喜歡她了,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真的什麼都不算了嗎?
淚水從下颌“啪嗒”一聲滴落到手背。
溫竹悲哀地苦笑,裴岫白,你現在就這麼容不下我嗎?
“怪就怪你沒有認清身份,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煙熏妝見她沒有任何反應,冷笑着擡手,眼看着就要狠狠甩她一巴掌。
可手還未落下,就被一隻纖細卻有力的手緊緊攥住。
昏暗隻有微弱燈光落進來的角落裡,溫竹緩緩擡起頭,一雙漆黑的眼睛盯住了她。
那眼神太過冷漠,沒有憤怒,沒有掙紮,甚至連痛苦都沒有,隻剩下一片死寂的荒蕪。
煙熏妝莫名地心頭發寒,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你……你想幹什麼?"她故作鎮定,硬着頭皮威脅,“你别掙紮了,我們這麼多人,你反抗也沒用,還能少挨點打!”
溫竹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臉上卻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牆之隔,外面宴會熱鬧盛大。
可這個小小的角落裡,她的笑意卻冰冷而荒涼,如同深冬裡凜冽的風,吹得人心底發寒。
嫣紅的眼眶并沒有讓她看起來脆弱,反倒讓她看起來更加堅韌不拔。
她聲音卻平靜得吓人,"你媽媽沒有告訴你,不要去招惹一個心死的女人嗎?"
煙熏妝猛地一怔,後背驟然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