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認出你,”滾刀舒也擺了個态度,“我本來也沒怎麼見過你,以為就是個碩涵的随身男寵。”
朗浔相信滾刀舒的話,畢竟他們直接接觸少。他也聽出滾刀舒不是針對他,甚至沒把他當碩涵一夥,那事情就好辦了。
他說舒老哥,苦溝被清掃,您是否聽說了。
滾刀舒說是啊,但關我什麼事。
朗浔說我也覺得奇怪,舒老哥應該不會插手苦溝,但卻不得不親手對付碩涵,想來是有人不想讓舒老哥幹手淨腳。
滾刀舒不說話,看得出他有些不爽。老實說,朗浔是就着碩涵給的信息猜着說,可或許還就是給他猜對了。
既然滾刀舒沒有接茬,那朗浔繼續,他說苦溝是唯一收債奴的地方,若是沒有了苦溝,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我想舒阿哥給我指條路。”
滾刀舒嗤笑,他說給你指條路,我還想有人給我指條路,“那地方的事我參與不了,我說不上話,你可找錯人了。”
說着滾刀舒就要走,朗浔趕緊站起來,追問——“那舒阿哥認為……誰在參與。”
滾刀舒說參與的人你也沒身份見,問了沒用。
“那……誰有身份見?”朗浔窮追不舍。
滾刀舒似乎奇怪這債奴為何那麼執着,轉過身瞥了他一眼,說——“糧油區卓聰,你能見得着?”
朗浔接着拜訪的人,當然不是墨淳,是栅欄。
他當然見不着卓聰了,他甚至不能靠近糧油區。但是他可以靠近栅欄,雖然他壓根沒見過對方。
按照滾刀舒的說法,栅欄經常在渣市浪蕩,除了陪他阿哥,就是吃喝嫖賭還不給錢,你随便去那幾條街問問就知道。
有信息就有方向。
“舒老哥,這個栅欄……近男色還是女色?”朗浔有些難為情地問。
豈料滾刀舒的反應讓他更尴尬,對方上下打量着朗浔,而後竟輕笑反問——“怎麼,就憑你也想□□啊?”
朗浔尴尬至極,他不是想□□,隻是近男色他就往男色的屋子去,近女色他就往女色的去。可或許也是太尴尬了,朗浔竟不敢解釋。
但還好滾刀回答了他的問題,他說據我了解他性取向是沃水的特使,一男的,“可好看了,我看了都硬。”
說着他幹澀地笑了幾聲。
朗浔似乎聽出了這話裡的醋意。當然這不過是插曲,畢竟朗浔壓根沒想過自己會碰上這個特使,也沒想過他聽出來的情緒竟幫給了他幫助。
正像滾刀舒所說,朗浔僅僅打聽了幾個他常來往的雜貨鋪,就打聽到了栅欄。
嗜賭成性,又愛占便宜。提及他,好些商販都露出不屑,他們說找他幹啥,他收了錢也不幫你辦事,甚至胡攪蠻纏。渣市不講合同,但講信譽,沒信譽的人不好混。可他背靠着執政官卓聰,誰都管不了他。
朗浔是在個旅社找到的他。
他蹲守了很久,聽聞這段日子栅欄經常來這,據說是辦了什麼好事,兜裡寬裕了不少。朗浔先是去賭場街,但賭場街不好進,在茅廁一樣的入口等到天亮了也沒見着人。後來又去他常去的歡場,說是他賭夠了就會到那裡消遣,但也沒見着人。
直到一個打扮豔麗的妹子出來攬客,見着朗浔一個債奴窩在垃圾桶旁,本想把朗浔趕走,卻見着他手臂是傷腿上也是傷,以為是沒伺候好客人給收拾了一頓。于是從胸罩裡拿出幾張鈔票,丢到朗浔面前,說你買些東西吃去,别蹲在這,等會給管理看見了找打。
朗浔立刻抓住了蛛絲,一骨碌爬起來,他說妹妹,我想和你打聽人。
姑娘一聽打聽立刻警惕地推了朗浔一下,說你幹什麼,你信不信我喊管理抓人。
“栅欄您聽說過嗎,栅欄還在這裡麼?”趁着妹子沒走開,朗浔抛出話。
這姑娘聽得這名,眉就皺起來,她煞有介事地掃視朗浔,說栅欄……你找栅欄幹什麼。
朗浔靈機一動,抓起地上的幾張鈔票,說栅欄沒給錢,我……我得找他把錢補上,否則、否則我……
或許栅欄欠錢不還多了,姑娘沒懷疑,隻是說你找他也沒用,你挨他的打和挨管理員的打差不多,“他滾回他窩裡去了,我勸你吃了這啞巴虧算了。”
話是這麼說但好歹給朗浔指了個旅社,朗浔解釋都來不及,一邊連連道謝,一邊撒腿就往對方的旅社跑去。
然而給他趕巧了。
旅社裡可不止栅欄一個,還有一個正是滾刀舒所說的沃水特使。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