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陵笑着擡頭看了他一眼道:“怎麼,晏大人與沈二姑娘,如今如此生分了?”
他的話裡帶着幾分調侃,但更像是試探。
晏楚便又不好再說些什麼,隻好道:“既然如此,便多謝殿下了。”
自己也總歸是要和沈應認錯才是。
謝陵又喝了口茶水:“沈二姑娘剛出大獄出來,也是頗受了苦,聽聞也是因為晏大人,二姑娘才有今日,也該是二姑娘要多謝晏大人才是,晏大人為了她,得罪了趙王,屬實是不該啊。”
晏楚朝着謝陵看了一眼,也隻是輕笑一聲:“殿下到了楚地已久,倒是對着長安的事情了如指掌,我竟是不知,這等子小事,也能勞煩殿下記挂了。”
他話裡的陰陽怪氣,倒是沒有讓着謝陵覺得生氣,謝陵擺手道:“唉,你們的事情怎麼能算是小事,長安裡面我也沒什麼相熟之人,當初也是與你大哥有些往來罷了,如今關照着你們些,也是正常。”
“殿下與我大哥相熟?”
謝陵的話更是讓着晏楚詫異,他倒是沒有想到。
謝陵倒是不以為意:“怎麼,以前沒聽你大哥提及過?”
晏楚說不話來,他确實沒有聽着晏淮提過。
謝陵笑道:“也是,不算是什麼好的事情,他不會說的。”
晏楚心中更是疑惑,這像是他們二人的關系,還不錯。
沈應收到謝陵請帖的時候,心裡很是疑惑,好端端的給自己下什麼帖子。
但人還是準時赴約了。
畢竟是自己想要從謝陵的嘴裡套話。
可到了地方,見着晏楚人在裡面端坐着,一時間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晏楚對着沈應微微點頭,像是早就知道她要來一樣。
謝陵見狀,爽朗笑道:“你們這二人也是湊巧的很,既然都來了楚地,該是由我做東,請着你們吃上些特産才是。”
沈應見着晏楚,倒是緩了一陣才回過了神來,繼而又對着謝陵行禮道:“殿下美意,豈容辜負。”
一張桌子,隻容得下四個位置。
沈應不是在晏楚的身側,就是在晏楚的對面,沈應腳步頓了一番後,在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坐下的瞬間,晏楚的目光下意識的與着沈應對視而上,沈應對着晏微微點頭,既然他們來楚地意圖一樣,倒不如合作一番。
就算是沈應什麼話也沒說,晏楚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倒是毫不猶豫的點頭,又轉頭對着謝陵道:“有勞殿下了。”
楚地美食倒是頗豐,看着桌面上的山珍海味,倒是覺得比着長安都要覺得精美。
沈應笑道:“倒是覺得殿下,比起在長安時更要自在一些。”
謝陵笑笑:“這倒也是,現在想想當初怎麼都不肯離開,而現在确實無比的情形,看看長安裡面的那幾位,還有幾人尚在,你說是吧?沈二姑娘?”
謝陵重新将着問題抛向了沈應,讓着沈應嘴角的笑意停了些許,謝陵話裡意味明顯。
隻是他們二人說着話,晏楚聽得不是很真切。
當年他逃出長安,一路東躲西藏,連長安城裡翻了天,也不是很清楚,直到謝弘上位後,才被着他的人給找到,才知道長安已經換了人。
之後,他也不怎麼過問,謝弘究竟是怎麼得來這個位置的,其中艱辛他也知道一定很艱難。
但是聽着謝陵這意思,其中還有沈應插手不成?
沈應看了晏楚一眼,頭頂上的數字,還猩紅的在眼前呈現。
比着不歡而散時,又降了一些。
隻剩下了八十。
她甚至還不知道,好感度為什麼會降下來。
突然覺得尹玄清也是可憐,日日為了這些個虛無缥缈的字數提心吊膽。
見沈應半晌沒有回應,晏楚和謝陵都朝着她看了過去,沈應這才收回了思緒道:“長安城裡的事情,也不知我一人關心不是,殿下也不曾記得?”
謝陵爽朗一笑:“也是。”
“不知這楚地跟着化明州相比,哪個更甚?”沈應說着,朝着晏楚看了一眼。
謝陵笑笑:“化明州我倒是沒有去過,不過聽說化明州乃是溫柔鄉和銷金窟,當是該讓人紙醉金迷。”
聽着他話裡的意思,便是沒有去過化明州了。
“這般有趣的地方,殿下就不想去看看?”晏楚順着謝陵的話道。
謝陵反倒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我這幅身子,也就隻能在楚地裡面轉轉,身子骨受不住。”
這倒也是,謝陵從幼時便身子不适,從前也曾聽聞,前來楚地的路上,還生了一場大病,這一病就是許久,還是等着謝弘上位之後,潛了人來送藥後才有所好轉。
這一頓飯下來,倒是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謝陵的話,是一點漏洞也沒有。
要麼就是他沒有一點,要麼就是他隐藏的太好。
沈應同晏楚告辭,離開後,正在着大街上走着。
楚地夜裡有着淡淡濕意,也帶着些薄霧,青石地闆上就着水珠。
“你有什麼線索?”晏楚直接開門見山道,沈應來的比他早,或許會有什麼線索。
沈應隻是淡淡笑了一聲:“我與晏大人,如今也不是什麼同盟的關系,消息也不好共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