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邊......”韓知語哽咽一下,平複道,“我不願意,就跳窗戶跑了出來,崴了腳,又被關起來。”
“反複幾次後,我找時機舉報了會所,趁亂跑了出來......已經快一周了。”
“我知道警察在找我,霍步也在找人抓我,我不想回看守所,也不想去找顧月潼。”韓知語吐出一口氣,似乎不願意再回憶起那些事,“我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但我跟蹤顧月潼下班幾次都沒看見你......好在昨天,我看到你們一同走出了那家餐廳。”
齊白子沉思片刻,說不出是同情還是什麼,深深地看了一眼韓知語:“你怎麼确定我一定會幫你?”
“我......不知道。”韓知語憨笑了一下,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那你的第六感還是挺準的。”齊白子道,“知道警方為什麼找你嗎?”
韓知語一滞,搖搖頭。
齊白子微笑:“無論為什麼,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徹底扭轉你的現狀。”
韓知語怔了一下,試探着說:“你不會是要我......”
“沒錯,就是自首。”齊白子語氣嚴肅,不容置哙,“我可以給你時間做自己的思想工作,但不會等你太久。”
“如果一周後你還是沒想清楚要不要去自首,那我會幫你。”
*
齊白子沒有直接聯系顧月潼,防止被有人之人發現她們有在聯絡,于是找到了李怡。
李怡在偷懶,顧月潼确實是在開會,她站在會議室最後邊敲打電腦,顧月潼讓她給那幾個已經被迫停工的工地找工人,她聯系了幾個包工頭,一聽到施工地址都拒絕了。
有錢都不賺,李怡想不通什麼原因,隻覺得任務完不成,頭大。
看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李怡決定出去透口氣,她朝顧月潼比了個手勢,得到同意後從會議室後門溜了出去。
來到個沒人的地方,李怡邊打哈欠邊接通電話:“怎麼了小白?”
“顧總呢?”
“開會呢。”
齊白子了然,道:“你方便的時候和她說,韓知語來找我了。”
李怡吃驚了一下,問什麼情況。
齊白子說了個大概,眼睛還時不時瞟着站在不遠處抽煙的裴冉,李怡傳來唏噓。
“你如實轉達就好,具體有什麼問題再聯系。”齊白子手裡的煙還剩一半,她想了想,按在垃圾桶上掐滅。
“先别挂呢。”李怡聽出她的意思,連忙道,“我不想回去坐牢,你陪我聊幾句。”
“嗯。”齊白子也是經曆過的,知道陪顧月潼開會時有多熬人,反正午休時間還沒結束,店裡新來的兩個員工正在練手,她也樂得多清閑會兒,便問道,“我這邊也就那樣,沒什麼好說的,你最近還行嗎?”
“我不怎麼樣。”李怡把找不到施工隊的事當做牢騷發作一通,隻覺心累,“顧總說了,隻是先做給外人看,就算不開工也行,按日子算錢,可是那幫人就是不願意幹。”
“我前前後後快把京州有檔期的施工隊聯系個遍了,愁死我了。”
李怡邊說邊忍不住薅自己的頭發。
齊白子隔着電話也能猜出她現在表情,安慰後沉寂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麼,提議道:“跟鄭曉曉媽媽一起來京州的那些廠工是不是還閑着呢?”
李怡頓了頓:“好像是,前幾天新聞還在報道,說集團出于什麼人道主義給他們租了安頓房,就等開庭呢。”
“閑着也是閑着,你可以問問他們願不願意賺點生活費。”
李怡遲疑片刻,覺得這确實是個法子。
“那,我問問顧總?”
“不用說是我的主意。”
齊白子挂斷電話,遠處裴冉朝她指了指耳機,相視一笑,兩人一同回到店裡。
晚上齊白子給韓知語帶了兩件衣服,還有店裡新人練手失敗的炸雞塊。
韓知語沒手機,齊白子把之前自己淘汰下來用作于備用機的老舊按鍵手機給了她。
“我取了點現金放在這了,如果你要出門,可以用。”齊白子抽出五張紅票放在餐桌的果籃裡。
韓知語要了幾天飯,終于吃上熱乎的炸雞,雖然炸糊了,但能看出她看自己的時候眼裡泛光,齊白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想幹嘛?”
韓知語滿嘴流油:“沒什麼,我就是感激你。”
齊白子翻個白眼,洗漱出來,又看見韓知語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那邊的卧室是你的。”齊白子打發她進屋,莫名多個人出來她隻覺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