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我們姐妹倆,父母在家對我們動辄打罵。今天是我妹妹的訂婚宴,她好不容易就要脫離苦海了,我母親卻還追過來不依不饒。我父親還帶了許多保镖恐吓我們,甚至要對賓客動手,所以大家才仗義執言,幫助我們的。”陳晚晚聲淚俱下,伏在陳妙依肩頭哭泣。
陳妙依被陳晚晚抱住,還很不習慣,她嘴角略微抽搐,身體僵硬。張了張嘴,還是不知道說什麼。
“這……”警察一時間也搞不清楚情況。
“警察同志,我們隻是看那幾個姑娘可憐,幫她們說了幾句話而已,打那幾個人渣那樣的事,我們可是沒有做過的。”有賓客這樣說。
“是啊是啊!”
“我們可沒有打他們,倒是他們想對我們動手,幸好警察同志你們來得及時。”
又有不少賓客附和。
楊乃潇瞪大了眼睛,這似乎,根本輪不到他發揮啊!
沈停星見狀朝他眨眨眼,一雙桃花眼中流露出些許笑意。
元雅被氣得裝不住柔弱了,她大叫起來:“你們胡說八道,你們要是沒動手?我老公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切,誰知道他的傷哪來的?和你丈夫有怨的人不在少數,保不齊是走夜路被仇家套了麻袋吧!要麼就是在哪裡鬼混被打的。”
這話說得分外清朗,且及其狠辣。沈停星投過去一個眼神,發現正是之前諷刺陳纓得不到陳家的那位夫人。剛剛也是她最先用高跟鞋往陳纓身上招呼。
“你……你……”元雅氣急了,又不知道怎麼反駁。
“是啊!再說了,你臉上又沒有傷,你家保镖臉上也沒有,隻有你丈夫有,這難道不是他自己的問題嗎?”
“我好像記得,他進來的時候,臉上就有那些印子了。”
陳晚晚幾不可察的勾起嘴角,其實陳纓臉上那兩巴掌是她補的。呵!看陳纓夫婦倒黴,她别提多開心了。
賓客們團結一緻,話裡話外的意思,反正朝陳纓他們的傷,都是他們自己弄的。
警察聽得一愣一愣的,又莫名覺得這話有點熟悉。
他左右巡視一番,發現了人群中最惹眼的那個青年。
“小兄弟,你來說說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沈停星被點到,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他眨眨眼,清隽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疑惑,指尖對着自己,略微歪頭。
警察越看越覺得他眼熟,随即一拍腦袋,說道:“原來是你啊!”
沈停星也想起來了,這好像是不久前把關在松拷進去的那個警官。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不過老是和警察相逢,這樣好嗎?
“你說說。”警察又重複了一遍。
沈停星回神,“哦!應該是他自己摔的吧,我們沒有打人。”
蒼天明鑒,他們真沒有打人。
保镖們他們沒打,畢竟都是打工人,他們也不容易,所以賓客們沒怎麼下手,隻是暫時壓制他們罷了。
元雅他們也沒打,她雖然可惡,但畢竟是女士,不太好下手。也就是有幾位夫人和她“交流了一番發型和穿着”而已。
陳纓他們就更沒打了。他臉上的痕迹,那是來自親女兒的愛撫。
所以他們怎麼會有錯呢?他們隻是路見不平,仗義執言的賓客而已啊。
陳纓和元雅還想糾纏,被厲聲制止了。
陳晚晚陪着陳妙依去門外給警察說明情況。
一番流程下來,警察已經差不多了解了情況。
“還需要你們配合我們去警局做個筆錄。”
陳晚晚暗自握住陳妙依的手,一點頭,“好。”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
*
幾人回到房間裡,警察案例詢問陳應榮和劉孟銳,随後道:“你們也去一趟警局。”
元雅捏緊衣擺,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警察,我兒子……”
警察擡手打斷她的話,說:“行了,你們也一起去一趟!剛剛有人舉報你們購買違法藥品,謀害未遂。”
陳纓瞪大了眼睛,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夠了。”
門口出現一道聲音,沈停星看過去,是須發盡白,但一臉正氣的陳老爺子。
“今天的事和我們陳家有莫大的關系,我也陪你們走一趟。其他客人們就請自便吧!今天是我們陳家招待不周了。”陳歸鵬一錘定音。
陳纓夫婦面色灰白,不敢開口,陳應榮看到爺爺則是低下了頭,神色不明。
陳晚晚離開之前給楊乃潇幾人比了個手勢。
楊乃潇連忙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呼!”
楊乃潇和陳樂心都松了一口氣。
不多時,這點情緒就轉變為了緊張。他們察覺到一道視線,側過頭,沈停星正饒有興緻看着他們。
沈停星看着陳樂心,緩緩露出一個笑容,語氣輕柔,又帶了幾分好奇:“是什麼力量讓你不治而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