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纓身後的保镖逐漸逼近,一排黑色的身影氣勢洶洶壓過來,那氣勢看着很唬人。
陳晚晚見狀狠狠甩開陳母,把人從自己身上掀下去。她快步走向袁沐晴和陳妙依,三個女孩子抱作一團。
房間裡的賓客這一下子全站不住了,如果說剛剛動手的是幾位女士,又都是家人之間的内鬥,他們不方便動手。那現在,簡直是給他們遞去一個完美的動手理由。
他們接下來做的事情,可完全是為了守護自己的人身安全啊!
沈停星看了楊乃潇和陳樂心一眼,兩人會意把陳晚晚,陳妙依和袁沐晴三人護住。
蕭意軒那邊,剛剛在醫院的母親給他打電話,他擔心出事就急忙出門接電話。
母親表明她正在趕往會場。
聽到母親那邊沒什麼大事,他當時又看見陳纓帶着保镖上樓,忙挂斷電話趕回房間,正看見房間的亂象,就趁着混亂進房間。
進來後才察覺不對,他一眼就看見陳妙依,徑直朝她走過去,小心掀起她的長發,查看她紅腫的臉頰。
沈停星看楊乃潇,蕭意軒一行人暫時安全,又重新看向陳纓。他淩厲的目光望進陳纓的眼神,挑眉詢問:“陳總,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帶着你的保镖把這個房間圍起來,是想做什麼?”
陳纓神色陰冷看着眼前的人,心中百念閃過。
這個年輕人容色昳麗,周身氣勢卻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劍,寒光淩冽,讓人不可忽視。
也許是哪家的公子,但現在已經顧不上得不得罪了。因為,今天陳家,注定要得罪很多人。
“我陳家要處理些家事,請賓客們下樓。”陳纓又重複一句。
剛剛還有些猶豫的保镖,仿佛聽到準确的指令,紛紛行動。
這次沈停星還沒說什麼,陳家已然犯了衆怒。
“請我們來的也是你們,請我們走的也是你們,你們陳家是想怎麼樣?”
“不止狂妄自大,更是衣冠禽獸。”
“難怪陳老爺子這麼大年紀了還放不下心把公司交給你。”
上二樓休息室的賓客們都是跟随而來一起吃到瓜的,自然知道陳纓夫婦就是禽獸,此刻看他們怎麼看怎麼看不爽。狠狠罵他們幾句都覺得是在替天行道了。
被人指着鼻子罵兩句,陳纓也可以忍耐不計較,但最後一句話,是觸及到了他的逆鱗。他驟然睜眼,目光陰鸷。當即和保镖使眼色。
保镖向出言的那位夫人走去,她的先生立即伸手攔住,怒喝:“你們陳家想幹什麼?”
雙方推搡起來,随後更多人加入,一個房間内簡直了亂成了一鍋粥。
沸騰的情緒開始彌漫,賓客的人數到底是比較多,那幾個保镖很快就被人群團團圍住。
先生們戰鬥力不弱,大多是肉搏。夫人們戰鬥力更強,穿着禮服不方便大動作,她們有的脫下高跟鞋就往保镖臉上招呼。
陳纓也在亂時挨了幾個嘴巴子。
陳晚晚扇了陳纓兩個巴掌之後,又趁亂回到角落。
觥籌交錯的宴會,轉眼就恍惚變成刀光劍影的角鬥場。
楊乃潇和陳樂心幾人已然看呆了。
“就那麼幾個保镖,怎麼打得過這些賓客?他們到時候不會要一起被拷走吧?”
“是啊!怎麼打得過?”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些一言難盡。更何況沈老師還特别能打。
這下子他們是真的相信,關在松那個禽獸身上的傷是被沈老師打出來的了。
關鍵某人打架還特别好看。他面部表情波動不大,甚至還帶着及其矚目的微笑。那副長相再配上極其幹脆利落的身手,讓人看得熱血沸騰,更是目眩神迷。
沈停星下手快準狠,沒多長時間就把幾個保镖撂倒了,随後他退到一旁,看躺在地上的保镖被賓客們層層壓制,動彈不得。
楊乃潇和陳樂心看陳晚晚也出去打了個爽回來,心頭有點癢癢。也穿梭在人群中,給了陳纓、陳應榮、劉孟銳一人幾腳。
角落裡隻剩下一個清俊優雅的蕭意軒,看這副場景看得目瞪口呆。
不多時,樓下有人驚呼:“警察來了!”
樓下一片慌張的喊聲中,樓上衆人如夢初醒,紛紛站好整理儀容。
人群散去,地上隻留下哀嚎呼痛的陳纓幾人。
這時候又有人開口了:“呸,活該!”
到警察來之後,看見地上躺着的幾人,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是誰報的案?”
陳晚晚主動舉手:“是我。”
警察正準備詳細向陳晚晚與陳妙依兩人詢證。
那邊陳纓夫婦怕兒子被拷走,不停打斷,直為兒子喊冤。
“警察同志,我兒子是冤枉的,一定是那賤丫頭的錯。”陳母元雅站在一旁抹眼淚,看上去極為可憐。不過她說出的話讓人不由自主從心頭升起一股厭惡的感覺。
眼見事情瞞不住了,陳纓眼珠一轉,“警察同志,我要舉報!剛剛我好心請賓客下樓赴宴,沒成想他們一起圍上來群毆我,你看我這臉!”
陳纓把臉湊上去,他臉上赫然有兩個鮮紅的巴掌印,眼眶也烏青。
嗯……這模樣看上去确實很有說服力!
元雅也反應過來,嗚嗚哭泣,“是啊!警察同志,我們現在渾身疼,我兒子也被打了,要不叫救護車吧!我們先去醫院看看。”
元雅直喊疼,不過和陳纓比起來,她隻是頭發和衣服亂了點,看上去倒是沒那麼凄慘。
楊乃潇聽不下去了,他嚷道:“陳夫人,明明是你自己不分青紅皂白上來打幾位小姐,我們隻是打抱不平而已。”
論演技這塊,陳晚晚和陳妙依可是專業的,陳晚晚當即悲傷落淚,抱住陳妙依,還特意把她有掌印的那半邊臉轉向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