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有人接手,對方還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花子覺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回家吃飯去了。當即禮貌的鞠了一躬,“接下來就麻煩你們了,我先走了。”
事情還沒弄明白之前,禅院直哉不打算放她離開。一般情況下,這種事情也用不着他親自出馬,要不是他父親聽說疑似有強大野生咒術師出現,派他過來探查實情,如若是真,那就趕在其他兩家之前招攬,不然他才懶得理會詛咒師之間的糾葛。
“你還不能走,跟我一起回去。”
“該說的我已經都交代清楚了,那張卡牌,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設定解開的時間。”對于這幫看上去不像是好人的官方,花子從心底有些抗拒,尤其是面前這位領頭少年,他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在沒搞清楚花子的實力之前,禅院直哉雖然還不敢動粗,可骨子裡的狂傲也讓他做不出禮賢下士的舉動,最後找到一個折中的說辭,“既是報案,那就和我回去做筆錄。”
這個理由找的花子無話可說,畢竟是她報案在先,就有義務配合官方的調查到底。
最後花子坐上了人生中第一次直升機,既緊張又好奇的看着窗外越過黑漆漆的叢林,飛過燈火通明的城市,最後落在一處古色古香的建築物前。
抱緊懷中的虎将軍,緊跟着禅院直哉身後,兩人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終停在一扇障子門前。對方恭敬的在門外禀報道:“父親,人帶到了。”
“進來吧。”
眼前的景象讓花子暗道不對勁,不過想到孔時雨的說辭,咒術高層全部出自世家子弟,那麼這人把自己帶到他爸爸面前,好像也就說得通了。
障子門開,禅院直哉率先一步走了進去,秉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花子稍微遲疑也跟了進去。
房間俨然是一間不算大的會客廳,上位半躺着一名留着兩撇飛翹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手中還拎着一個酒壺,見到花子以後略顯驚訝的坐起了身。
随後大聲笑着問道:“小鬼,你叫什麼名字?”
眼前的景象越發不像是什麼正經的官方形象了,花子現在很想給孔時雨打個電話,到底是她對官方固有的刻闆印象太深,還是這個官方就是這麼别具一格?
“望月花子。”
在雙方都沒搞清楚對方底細之前,對話陷入了拘謹和試探之中。
禅院直毘人稍作思索,直言詢問:“可是山野縣望月神社的?”
沒想到自家的名字還挺有名,花子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望月家已經滅絕了,現在你們家還有誰在?”
“就我一人。”
“那你可願意加我禅院家,從此以後以我的名義庇護你。”對于禅院直毘人來講,身為家主的他親自接見并抛來橄榄枝,花子就算不會感恩戴德,也會沒有猶豫的點頭應下。
結果出乎兩父子的預料,花子想都沒想的果斷拒絕,“感謝您的好意,但我現在過得很好。”
說是帶花子回來做筆錄,除了詢問她是怎麼封印特級咒靈這個問題還能和今晚的事件相關,其他全是圍繞着她的自身,成長經曆展開,問到最後花子隻是一味的低頭不語。
禅院直毘人看出了小姑娘的警惕和抗拒,當下也不再逼問,給了直哉一個眼神,盡量放緩自己的語氣,“事情的後續就交給我們吧,時間不早了,讓直哉送你回去。”
聽說自己能走了,花子是一刻也不想多留,當下表示也不用人送,她自己可以回去。
她也顧不了那麼多,反正這裡也都是裡世界的人,又是深更半夜的。出了門,花子就拍了拍肩頭的照夜,對方領會意思的在庭院中變大。
麻利的爬到照夜後背,回首對着眼神灼灼的禅院直哉點了下頭告别,展翅五米的麻雀奮力一揮,拔地而起直沖雲霄。
騎着照夜直到徹底看不到地上的建築物,花子才控制不住自己疑惑再次撥通孔時雨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慵懶而茫然,似是被她生生從夢中喚醒,還有些不太清醒。
才意識到自己完全忘記了時間,饒人清夢,花子連忙道歉的同時,還是控制不住的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從床上爬起的孔時雨聽完以後徹底清醒過來,擡手将額前的碎發捋到腦後,順帶想着怎麼和花子解釋。
“禅院是咒術界禦三家之一,禅院直哉是禅院現任家主的兒子,你今天見到的那個留着奇怪胡子的男人就是禅院家主,禅院直毘人。”
沒想到自己直接見到了真正的高層,花子沉默片刻問道:“那你知道,望月家和禅院家以前有交情嗎?”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孔時雨很想問問花子到底将他當成什麼了?難不成真把他當爸爸了?這種事情怎麼想也是回家去問自家的長輩,他一個外人怎麼可能清楚。
但一想到她從小失去所有親人,目前被一個遠房叔叔領養後,妥協的歎了口氣,捏着眉心苦惱的解釋:“你家的事情我不清楚,但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如果不是祖上有交情的話,為什麼禅院家主在聽說我是孤身一人後,會想收養我?”
“收養你?”這下孔時雨也不糾結花子把他當什麼了,頓時抛下心底的别扭,仔細詢問她緣由,最後無語的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不是想收養你,而是吸納你。”
“什麼意思?”
“通俗來講,就是他想讓你當他的小弟。”
這麼一解釋花子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可此時的她還沒意識到,擁有能夠封印特級咒靈的她,對于咒術高層來講意味着什麼。也不會想到,暴露在他們面前的自己将會面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