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心心出門來,委委屈屈回家去。
果然大白說的沒錯,這個世道錢太難掙,更加意識到之前兩筆巨款的難能可貴,竟讓她萌生出工作也挺簡單的錯覺。
出門一趟沒掙到錢不說,還惹了一身氣,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留在家給神社刻陣法。
無奈的歎了口氣,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蔫耷耷的花子抱着東倉坐上回家的電車,這個時間說不定還能趕上午飯。為了今天這筆生意,她一大早都沒吃上口早飯就出門了,此時餓的開始抱着東倉報菜譜。
嘴上念叨着曾經田螺給做的飯菜,腳步不停的往回走着,結果還沒到家,就聽到瓊草那中氣十足的咒罵聲。
“……花子是不會見你的,你這個卑鄙無恥的除妖師,對未成年女性下手的渣仔,上次有花子攔着算你走運,今天你竟敢跑到爺爺我的地盤上來,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敢對花子下手的後果!”
花子一直都知道自家妖怪擁有兩張面孔,在自己面前時,一副可可愛愛人畜無害的樣子,但背着她時卻一個個拽的二五八萬的,有時候甚至同伴間也會大打出手。
她索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既然他們不想讓她發現,那她就假裝不知道。
就好比現在,為了不讓瓊草尴尬,花子故意後退幾步,在它罵人的空檔拐出,裝作才回來,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
“的場先生?您怎麼會在這?”
家門草後續的咒罵在花子出現後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兩片葉子甩得噼啪作響,夾着嗓子搶在的場靜司開口前和她告狀,“你終于回來了,這個除妖師好可怕,他還想硬闖神社,嗚嗚嗚嗚,你都不知道,他看我的眼神讓我全身發抖。”
“别怕,我想的場先生應該不是來打架的。”強忍着笑意,安撫的摸了摸瓊草的葉片,這才正視面前的男人。
的場靜司沒說話,始終沉默的觀察着,最後笃定的說道:“你的式神很有意思,普通人也能看到。”
花子沒心情和他探讨妖怪的屬性,一時間也摸不清對方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兩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倒是的場靜司沒将面前少女的警惕放在心上,仰頭對上牆面浮現的雙眼,還有牆頭上一群虎視眈眈的小妖怪們,腦海中回想着調查出來的資料。
望月花子,望月一族僅存的族人,一個被妖怪撫養長大的人類之子。
“嘛,不請我進去坐坐嗎?不用這麼緊張,我今天來并沒有惡意,或許沒人和你說過,從百年以前的場一族與望月一族就是世交,一直到五十年前望月退出了除妖圈。”
這些花子還真不知道,從她有記憶以來,家人這個概念就僅限于身邊的妖怪。雖然冠以望月這個姓氏,對她來講卻與水月、火月沒什麼區别,僅僅是個代号罷了。
關于望月一族的過去,沒人與她提及過半句,就連破敗的神社都是她和妖怪們一點一點整理出來的。
“非常不好意思,因為發生了些意外,目前家中正在施工,不方便會客。”
隔着一堵牆也能聽到裡面的嘈雜,的場遺憾的笑道:“來得還真是不巧,其實我也是受人所托,山本先生當時并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眼神掃過花子稚嫩的面龐和譏笑的眼神,的場停頓了一下,決定話中說話方式,“你今天的舉動效果顯著,山本先生意識到了你的實力與價值,所以派我來做說客,希望你能不計前嫌。當然,他的原話并不是這麼說的,你理解其中的意思就好。”
一想到那中年男子的趾高氣揚,花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反正她也決定了,下次不加錢她絕對不接那個人的單子,而且要提前付款。
“介意單獨聊兩句嗎?”這種身處敵營的感覺,他雖然不怕,卻也不太自在。
距離神社不遠的河岸堤壩旁。
單獨一人跟出來的花子淡聲問道:“你想聊什麼。”
“一個人既要上學還要從事除妖師的工作謀生,很累吧。”
花子不知道他說這話何意,敷衍的回道:“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