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歆竹很少有參加這種活動的機會,她日日埋首書海中,本性已經被壓抑得不剩多少了,遇到溫言這個人機之後,她倒是變得活潑起來。
她對水族館這個地方其實是有點執念的,初中的時候學校組織春遊,她的那個朋友當時也說着兩人一塊去的,可中間就出了事,水族館自然沒去成。
她後來也沒再敢獨自去過,擔心自己會想起對方臨死前的慘狀。
她看得入神,沒注意到身邊的人的忽然靠近。她側頭,被溫言吓了一跳,溫言也是的,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室内嘈雜,她擔心對方聽不見,附在耳邊。
“想上去摸摸看嗎?互動。”
葉歆竹沒回答,其實是有點期待的,但她或許不知道這情緒已經透過眸子表現出來。
溫言牽着她往上走,手上拿着一張票根,是剛剛上面搖号搖出來的的座位号。
看着這場格外少人的表演秀,看來溫言使用了鈔能力。
接受互動之後濕了身,葉歆竹感受着身上的潮濕,問。
“你怎麼知道的?”
溫言欲言又止。神情像是被突然刺痛一般,但還是笑着。
“我說是你告訴我的,你相信嗎?”
“可以信。”
兩人的衣服被人洗了吹幹,再次投入使用,溫言的外套披在葉歆竹身上,她因為身上濕了一陣有點着涼,但溫言的衣服挺大,罩在她身上空空蕩蕩的。
水族館為了渲染氛圍,在環繞式的建築内,還會适當投入藍色紫色的氛圍燈,讓建築裡面整體變得偏暗。
一隊拿着小彩旗的學生隊伍從她們身邊走過去,其中有兩個女孩子吸引了葉歆竹的注意。背着粉色小書包的女孩臉上略顯稚嫩,卻又繃着臉裝得老成,氣質看上去挺老幹部的。
另一個背着黑書包的就拽着她的手,拖着人走來走去,把冷臉的女孩子拉得踉跄。
“要掉隊了。”
溫言捏着葉歆竹的手心,一伸手,把人抱進懷裡。兩個人身高差算不上太大,葉歆竹還穿了一雙有點跟的鞋子,剛好抵在溫言的肩膀上,稍一側頭,就能靠在她的頸間。
溫言身上總有股讓人心安的味道,時常令葉歆竹不自覺的沉淪。周圍那麼吵鬧,她卻好像聽到對方的心跳聲,好像在某一個瞬間,這兩具身體裡發出了共振的頻率。
“葉歆竹,上次不算。”
“我家裡挺開明的,有一個姐姐,有一隻貓,手上有三套房産,兩輛車,我身體也沒什麼大問題。”
“把我計算進你的未來,跟我在一起吧。”
溫言的外套蓋下來,本就昏暗的環境變得幾乎沒有任何光線透進。
視覺被封閉的情況下,聽覺異常敏銳,可她此時失去了主導權,不知道對方下一步的動作,心髒猶如在百米高空中倒懸。
溫熱的手捧上她的臉頰,細嫩的拇指在她的唇上摩挲,力道很輕,像一尾輕柔的羽毛扇動,像在做一個無聲的預告。
她說,葉歆竹,我要來親你了。
她側頭,伸手攬住葉歆竹的腰身,開始和她接吻。
聽說水族館一向是告白聖地,走過整條昏暗的通道,偶爾也能看到陰影處的小情侶相擁。
葉歆竹翹了唇角。
“那我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吧。”
溫言心跳聽了停了半拍,找了一個周圍很安靜的地方,卻不代表外面不嘈雜。這是一個隐秘性很強的角落,幾乎無人到訪,但在公共場合裡,再隐蔽的地方都有暴露的風險。
在一場盛大的歡宴中,表演廳的活動接近尾聲,禮花爆炸的聲音自四面八方響起。而她們,在靜谧處進行無人可知的深入交流。
後背靠着的牆壁冰涼,溫言的手墊上去,還給葉歆竹借力,蓋在頭頂的外套生出燥意,熱量堆積,無法散去。
大腦升溫,變得充盈而混沌,所有的理智歸于空白,變得虛無。
這個吻格外綿長,總在葉歆竹快要沒氣息的時候稍停,然後緊接着繼續被掠奪空氣。
葉歆竹覺得自己好像被報複了。
她被親的有點暈,終于難耐的發出一聲嘤咛。
溫言和她分開,把外套落在她肩頭。舔了舔唇,用口袋裡的濕巾給她擦拭幹淨。
“不要勉為其難呗。”
溫言的語氣有點撒嬌的意味。
她凝望着對方花掉的口紅,一邊又很體貼地用食指擦了,然後給人補好。食指上暈了紅色,她看了很久,感覺指尖發熱。
葉歆竹在她懷裡大喘氣,好奇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氣怎麼那麼長,技術怎麼……那麼好。”
溫言垂眸,知道葉歆竹是故意不回應的。
“不是你教的嗎,上次你也是這樣親我的。”
至于氣長,可能是肺活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