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歆竹說要出一趟門。
吃完早餐就說要走,溫言盯着她忙碌的背影怅然若失。
葉歆竹突然說。
“溫言,幫我化妝吧。”
化妝算是溫言的有一個短闆,她自身條件本來就很好,似乎也用不着什麼修飾。葉歆竹就很有先見之明地畫好了底妝,差眉毛和口紅。
溫言看着幾支口紅有點犯難,選擇不多,都是很襯氣色的顔色,葉歆竹指了一支,拔開蓋子将口紅旋起來。
葉歆竹的嘴唇顔色不太好看,沒什麼氣色,看上去就不像身體很好的那一種。溫言懊惱自己沒注意過,暗自記下,準備哪天帶她去中醫那裡調理調理。
體質不好雖不是什麼大問題,但生起病來就會比一般人要難受很多。
豆沙色的口紅在葉歆竹柔軟的唇上暈開。溫言用小指勾着她的下巴借力,兩個人靠的很近。
葉歆竹垂眼看她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有力,每一個動作都很漂亮,表現出遊刃有餘的大方。
溫言的注意力全在葉歆竹的嘴唇上,細細的唇紋在淡色地在襯托下變得更明顯。
有點太誘人。
想親。
葉歆竹抿唇把口紅抿均勻,溫言就直勾勾瞧她動作,伸出食指碰了碰。
“出線了。”
溫言描眉的動作倒是娴熟很多,順着葉歆竹的眉毛走勢畫線。葉歆竹的眉形本就優越,倒也沒什麼好捯饬的。
溫言看出來了,葉歆竹看她一副失神的模樣,故意給她找事做呢。
葉歆竹一個人來了墨府,墨母已經沏好茶在桌前等她。
宅子裡裝飾偏中式風,牆上挂了幾副收藏用的水墨畫,頗有意趣。
倒是沒見到墨時晏。說來也怪,一開始葉歆竹對他是對一個小幾歲的弟弟的感情,還算親近,這下卻沒那麼想見他,這樣的轉變不太尋常。
她今天來,早先就同墨母提前打過招呼,她的事現在傳的沸沸揚揚,應該無人不知了。隻要将趙家的根基打垮,謠言不攻自破。
墨母看了一眼葉歆竹推上前來的U盤,轉而望着那張神情堅毅的臉。
好似從中窺見自己曾經的分毫。
“請您不要看在往日的交情考慮這樁交易。”
墨母是真的很喜歡葉歆竹的性子,比自己家裡那位好太多。墨時晏是被施壓就要倒的性格,太軟弱。
女人眉眼笑意不減,看着眼前小輩擺出自己的籌碼。
“您一直在找一個轉型的機會,我可以為您搭橋。”
溫言早有和墨家聯合的想法,隻是實在沒什麼交情,不好找人。
“所以你覺得臣文一定能成功?”
說來也怪,葉歆竹自認自己是個非常理智的人,不可能是戀愛腦的。但對此事就是如此笃定。
“是她,一定能成功,就看您敢不敢賭了。”
“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個穩重的孩子。”
“長大了,自然知道運氣亦是實力的一部分,她能做到。”
獨自在家的某人本就心煩意亂,又莫名收到趙簡哥哥的邀約,約她去吃頓飯。
溫言在電話裡冷哼了一聲。
“你們這群人反水的次數也不少了,以為我還會信嗎?”
“如今的臣文尚未站穩腳跟,溫家其餘産業轉移至國外發展,還是比較需要支持的吧。”
“臣文出世的第一款産品主要用于監測女性身體健康,你要我為了這點蠅頭小利放棄我的總經理,這有悖于我的理念。”
溫言是個講理的人,縱是氣急,亦不會方寸大亂。先不說她一定不可能這麼做,這事一出,相當于葉歆竹的黑料被她間接性的肯定了,便再無回寰餘地,這人為了占據市場,手段真髒。
“你們讓的那點小利,我不在乎。”
利用她人信譽來換去利益,這種行為她一向不恥,偏偏這種人夠狠,能夠穩穩占據市場一角。
趙家還找了童家,兩家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拒絕。
付黎在這期間甚至收到了對方挖牆腳的邀請,此時她還在處理瑣事,也幫着溫言想辦法公關,心煩意亂,直接把對方的郵箱拉黑了。
“姐,之前溫語的那個事,怎麼樣了?”
付黎還是給溫語找了個經紀人,也不用操心什麼事,對方帶的小演員還是比較多。
“前段時間有點眉目了,我就想着打聽打聽,倒聽人說被人整進去了,不知道是誰的手筆。”
付黎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心裡大概猜到是誰做的了。溫語向來不是忍氣吞聲的類型,她人緣好,自然有辦法,倒是她,其實根本給不了對方什麼幫助。
而且,付黎确實瞞着她很久。這事本來早就該坦誠,自己如今又沒有道歉,隻是江遙這次傷的很重,剛做好手術仍沒有度過風險期,至今的健康狀況都算不上太好,情況不容樂觀,她心裡也亂,不好說會不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
江遙的助理這時候敲了兩下門,探了個頭進來說門外有人找。
付黎一臉頹廢地走出去,神情恍惚。卻在看到對方那一刻怔在原地。
身後的門都忘了關,她動作生硬地僵在原地,誠惶誠恐。
溫語全副武裝,帶着口罩和帽子,身上穿的還是長袖,裹得嚴嚴實實,有些欲蓋彌彰。露出來那一對眼睛同她對視,視線撞在一塊。付黎覺得自己在瑟縮,卻沒有在對方的眼中看到責怪和恨意。
反而……好像在心疼她。
“阿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