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幫你們消滅罪孽,而巫師則幫我們離開這裡。”
“你應該也能看出來,我們不屬于這裡,而為了脫離綠蔭部落,我們能夠求助的也隻有巫師不是嗎?”
聽到這話,烏魯眼中的殺意已然消散,但她仍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細胳膊細腿,看着就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而且剛才她完全沒反應過來,長槍也能輕易刺穿她的喉管。
比起另外三人,她看起來很弱。
衡量完自己與對方的戰鬥力後,烏魯明顯放松了不少。
看着對面漸漸放松下來的烏魯,鹿語也松了口氣。
不枉她剛才忍着沒有閃開,還故意露出破綻讓烏魯能夠拿長槍抵着自己。
計劃很成功,她現在一定覺得我很弱,打不過她。
“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去問問巫師。”鹿語又加上了一句。
烏魯看了她半晌,最終搖了搖頭:“不用了,量你也不敢欺騙我。”
“你說的沒錯,我确實在等烈火部落的人。我收到消息,他們會過來燒掉糧倉,因此我特意去求了我父親,然後如願當上了今晚守糧倉的人。”
鹿語:“話說你不想巫師,家人都因戰争死去。相反,你還有個首領父親,那又為什麼同意協助巫師的計劃呢?”
“這計劃裡,可沒有幸存者。”
烏魯沉默了一會,才道:“自從母親離世後,父親就變得越來越暴虐。他開始喜歡戰争,喜歡殘殺。我曾阻止過,但換來的隻有無情的禁閉。”
“你也看見了,我父親暴虐無度,壓榨部落子民,民不聊生。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是個好首領,是個好父親,但現在……他變成了暴君,就連對我的感情,也在日益減淡。”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但我想要阻止他,想要部落變得更好。而這時……巫師找上了我。”
烏魯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他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而結束這一切的辦法,便是死亡。”
“你同意了?”
烏魯搖搖頭:“不,我沒有。”
“但你後來同意了。”鹿語語氣笃定。
烏魯:“……是的。”
“在後來,我父親在一次争鬥中不分敵我地射箭,不僅是烈火,就連綠蔭部落的許多人都遭到了他的攻擊。我去阻止了……”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他卻毫不留情朝我射出了一箭,要不是我閃避及時,恐怕真的就那麼死在那裡了……死在我父親的手上。”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巫師說的沒錯。”
她擡起頭,眼眶有些發紅,但眼神卻無比堅毅:“隻有死亡,才能終止一切罪孽。”
鹿語看着面前眼神堅毅的女人,語氣裡帶上了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
“你真的覺得……這是唯一的辦法嗎?”
烏魯看向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對,這是唯一的辦法。”
鹿語垂眸,沒有說話。
忽然,身旁響起了一道雀躍的聲音:“啊!他們來了!”
隻見不遠處,一行人鬼鬼祟祟地穿行在部落的房屋間,最終來到了兩人的面前。
鹿語的視線直接就被隊伍中的一人吸引了。而最先開口的不是她,是對面那人。
“你怎麼會在這?!”
聽到這話,隊伍中的力勒将軍将視線定格在了窦七身上:“你還認識綠蔭部落的人?”
這回鹿語搶先回答:“沒錯,大家都是一夥的。”
旁邊的烏魯也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對對對,都是一夥的!”
有了烏魯做擔保,力勒眼中的警惕也消散了不少,随後他揮了揮手,讓其他跟着來的烈火部落的人進去放火。
“進度怎麼樣了?”力勒開口。
烏魯連忙回答:“巫師大人說,今晚過後,最遲後天就可以開戰了!”
力勒點了點頭,随後指了指她旁邊的鹿語:“這個呢?她又是誰?”
烏魯:“啊,這是鹿語,和我們一樣,都是為了消滅罪孽,巫師大人已經知道他們了。”
聽到這話,力勒點了點頭,最後扭頭,看向身旁的黑發青年。
如坐針氈的窦七立刻道:“我我我和鹿語是一夥的!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隻不過分成了兩隊分别潛入兩個部落而已!”
鹿語也上前道:“是的,我們都是來幫你們的。”
力勒将軍皺了皺眉:“幫我們?你們應該都是外來者吧?那幫我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鹿語攤開手,一副無奈的模樣:“如你所見,我們現在已經被強加上了【綠蔭部落成員】這個身份,為了擺脫這個身份,我們隻能尋求巫師的幫助。”
窦七反應過來:“等等!那豈不是說,我們也成了【烈火部落成員】???”
鹿語看了眼窦七頭頂的标簽,眼中帶着些許憐憫:“恭喜你,猜對了。”
“對了,還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這個身份最終的命運會是死亡,也就是說……”
窦七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要是無法擺脫這個身份,我們最後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