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觀魚出發後,鹿語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綠蔭部落糧倉。
今晚守糧倉的是個熟人。
烏魯在看到來人後,剛才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随後露出了一個笑容:“原來是使者大人。”
鹿語走進後,表情還有些古怪:“你不是巡邏小隊的隊長嗎?怎麼今晚過來守糧倉了?”
烏魯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父親……首領讓我來的。”
鹿語:“原來如……等等,首領是你父親?!”
烏魯一愣,表情随後顯得有些懊惱,但還是回答道:“……對。”
鹿語内心有些了然。
怪不得烏魯一個巡邏小隊的隊長,就能讓綠蔭部落的其他人都不敢惹她,甚至還可以直接面見首領。
敢情還有這一層身份在啊!
烏魯小心翼翼擡頭,顯然是害怕她再問些什麼。不過所幸面前的使者大人并沒有深究這件事。
鹿語在周圍轉了一圈,不知道從哪找了個木椅子搬過來,然後就這麼坐在了糧倉的大門口。
烏魯:“使者大人,您這是……?”
鹿語擡頭看向她:“守糧倉啊?看不出來嗎?”
烏魯聽後有些惶恐:“這,這不用麻煩使者大人!守糧倉這種小事我來就行了,使者大人還是回去休息吧!”
鹿語看着烏魯的表情,展顔一笑:“沒事,我也就在這坐會,你不用管我。”
烏魯的表情還是有些猶豫,但糾結許久,她還是放棄了開口。
她轉身,又回到了糧倉門口,手裡拿着長槍,就這麼站在門口守着。
鹿語坐在椅子上,還感到有些無聊,看着漆黑的夜幕,思緒也逐漸發散起來。
另一個自己最近都不怎麼說話,小小也受了重傷,到現在都還在昏迷。
啊,還有那個城樹公會的會長,艾城。
算算時間,桑承平也快該下手了吧?
雖然公會的繼承規則上是要求上一任會長親口指定,并且這個指定一定要發自真心,所以他們才會花這麼大力氣,去計劃、去誘導艾城親口承認祁觀魚的身份。
但,這條規則對桑承平來說,幾乎是無效的。
他大可以直接将血液注入艾城的體内,控制他的心智,讓他親口說出由桑承平繼承的話。
至于真心的問題……
桑承平能控制的可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靈上的。
所以真心壓根就不是問題。
……等等。
鹿語蓦然直起身,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既然桑承平可以直接控制,那他為什麼還要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又是進副本,又是假意幫助艾城呢?
還有艾城。
身為三大公會之一的城樹公會會長,就算因時間的流逝,整個人變得迂腐又古闆,但總歸還是做了這麼多年的城樹公會會長,怎麼會像降智了一樣直接大張旗鼓朝勾虹公會宣戰?
這一切簡直就像……
“那個,使者大人?”
思路被突然打斷,鹿語揉了揉眉心,看向了走到自己面前的烏魯。
“有什麼事嗎?”
面對鹿語的視線,烏魯的眼神有些躲閃,語氣裡也透露着小心翼翼:“很、很晚了,使者大人……您要不還是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守着就行。”
看着烏魯緊張的神态,鹿語歎了口氣:“烏魯,你不适合演戲,更不适合撒謊。”
烏魯垂在身側的手蓦然收緊。
“你在等誰?等烈火部落……”
話還沒說,一道銀光閃過,尖銳的刀尖就抵上了面前少女的脖頸。
烏魯的臉上沒了之前的緊張,取而代之的則是冰冷與殺意。
鹿語見此也不慌,隻是微微後移,同時笑道:“好吧,或許你可以去表演變臉?這個你倒是真的很厲害。”
“……你到底是誰?”
烏魯看着面前仍然風輕雲淡的少女,眼中透露出些許不解,同時将手中的長槍往前送了送。
尖銳的刀尖瞬間刺破了皮膚,殷紅的鮮血緩緩從傷口中流出。
感受到脖頸處的刺痛,鹿語立刻舉起了雙手,同時在心裡暗道:
這長槍竟然這麼鋒利?連她被加強過的身體都能輕而易舉刺破。
果然,SS級副本裡的任何東西都不能輕視啊。
“冷靜、冷靜啦。”
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鹿語彎着眼眸,開口:“相信我,我想幫助你們。”
“你是不是和巫師一夥的?并且今晚特意來守糧倉,就是為了接應烈火部落的人?”
聞言,烏魯慢慢放下了長槍,臉上的疑惑之色更甚:“你和我們是一夥的?不,不對,巫師大人可從沒提起過你!”
鹿語笑眯眯道:“沒提起過很正常嘛,畢竟我們是昨天才達成的合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