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烏藥當機立斷一踮腳,極速後撤,退到院子裡還來不及停下便發現那黑衣人已經跟着他身影馬上逼到眼前!
颯!
黑衣人後退一仰頭,刀光在他眼前掃過,在他和呂烏藥兩人中間留下了長長一道邊界。
他眼睛一撇,屋頂上的潇灑迎風立的,正是天下第一的瞿善文,剛剛那差點劈開整個院裡的一刀正是他所出。
黑衣人一歪頭,這又是誰?
他忽然想起那日聽到的流言,樂阮平日為人嚣張跋扈,在江湖上得罪了不少人,所以這兩人就是知道他要死了過來尋仇的人?
那可不能讓他們好過。
瞿善文來了些興趣,他這一刀起碼用三分力,這人輕松就避開了,看來是個能打的。他抽出了自己的佩刀,這是正道之光,凜然正氣、能破除一些邪祟的正義之刀——鴻鳴刀。
這一刻,黑夜仿佛遇見了太陽。
黑衣人感受到了瞿善文身上帶來的壓力,直接忽視了呂烏藥,他直面太陽,袖子一抖,手上滑落一把古老神秘透着老舊的骨笛。
骨笛一出,萬籁寂靜,頃刻萬鬼哭嚎、呼嘯而過,靜谧于它的影子下。
這骨笛一出,呂烏藥馬上後退,身為一個醫術高明的神醫,而且浪迹江湖多年的大前輩,他第一預感馬上判斷出,他再不後退,必死。
這不是他能參與的戰場。
“多少年了,竟然還能遇到讓老夫毛骨悚然的,呵呵。”瞿善文和善的話語下,眼神卻被激起了戰意。
黑衣人沒有說話,兩人眼神不過對視一息,眨眼間,兩道身影已在高空對上了數十招!
骨笛和鴻鳴刀激烈碰撞,火光四射,刀風陣陣,又是數十招激烈碰撞過去,兩人宛如試探夠了,同時内力一漲,鴻鳴刀打出陣陣強光,刀勁宛如沖天而起的神器,一刀開天辟地。
黑衣人側身一躲,并不像先前一樣硬碰硬。握着骨笛的手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骨笛順着這弧度繞着鴻鳴刀極速旋轉成了一個飛速轉動帶刺的骨笛輪,随着空氣和内力的震動,帶刺的骨笛輪越轉越快、越轉越大、越轉越近……
骨笛輪速度飛快,瞬息便越過刀身,即将把瞿善文整條手臂輪飛。
瞿善文當機立斷手一松、一撤,旋身一腳踢飛骨笛,一手接住鴻鳴,橫劈而下。
黑衣人手一張,骨笛輪自空中飛速而來,内力驅使下,骨笛輪散發出巨大的内力,與鴻鳴刀發出的巨大刀意碰撞,抵消。
靜默一息後,一骨笛一鴻鳴再次激烈碰撞……
百招後,兩人越戰越勇。
呂烏藥看了看天色,已經快三更的天了,刀魔瞿善戈還沒到。
這時,呂烏藥身邊一女子坐了下來,正是樂定音,他們遠遠坐在樂音坊屋頂,她眼角泛紅,好似想強忍,卻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是他。”
真的是他。
呂烏藥見了心一軟,“唉,還沒抓到人呢,你怎麼出來了?跑了一樣功虧一篑。”
樂定音搖了搖頭,“沒事,我給大家下了軟骨散,不到明兒中午都醒不來。”
呂烏藥都不知道該說她心狠還是心軟,“.......按計劃,這老魔頭該到了才是啊,搞什麼名堂!”
樂定音望着那衣角飄飄、疏冷利落的身影,默默說,“原來,你真的沒事,隻是不想見我們。”
呂烏藥忍了會兒,“丫頭,你去城門看看那老魔頭到了沒,你守不住這兒,老夫守着就是。”
樂音坊眼淚悄然滑落,“你怎麼能這麼狠心,10年不見我?!”
呂烏藥:“…………”
老人家忍不住扶額,得還是他自力更生吧。
正在這時,黑衣人敏感地瞧了眼城外的方向,有個大家夥要進城了,他再看一眼跟他打鬥的瞿善文,以及等在一邊守着的呂烏藥。
“原來如此,這是準備把天音門一網打盡?”他聲音像是許久沒說話一樣,沙啞,但是透着一股說不出的随口,灑脫,“好大的排面。”
一生正直的瞿善文眼神閃躲了一瞬間:“.......也不是。”
罷了,擒到人再說。
瞿善戈到了,他無愧邪魔外道之名,仆一進戰場,一身至邪的陰寒内力猶如邪魔突降,魔氣溢散,鋪天蓋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