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馬車也停靠在這樹蔭不遠處,李寶李英自然得找了處相鄰的樹蔭,程笑上了馬車,但是掀開了窗簾。這好像随便的休息,自然而然的把師南絮和小珠包圍在中間。
深夜。
程笑猛得張開眼。
有人來了。
程笑兩顆石子彈向師大師二,兩人一驚,猛得坐直了,程笑打了個手勢,兩人又躺回去,假裝睡着了。
程笑也裝作靠着馬車在睡着的樣子,半眯着眼睛往聲響處看去。
隻見樹林裡走出來兩個黑影,腳步聲很輕,姿态放松,一人背着把大刀,另外一個拿着一根長長的像棍子?程笑繃緊了身體,他們還沒走近,程笑就已經感受到了來自他們的壓力,特别是背着大刀的人,他身上傳來的是陣陣威懾.......
程笑斷定,這是個常年見血的人。
他咬咬牙,手慢慢摸上腰間的匕首,靜待時機...
一直在黑暗裡看不見樣貌的兩人終于走到了月光下,這才看清楚來人是誰。
來人正是滿臉笑容的李烨臣和一臉孤寡的瞿遊。
程笑看清楚後,慢慢松了口氣,因為他是見過李烨臣的,他去找李管事商量同行一事時,李管事帶他去見過李烨臣,也是李烨臣答應讓他們同行的。他手上的也不是棍子類的武器,而是玉笛。
“終于到了,老瞿我讓人給你收拾出來一輛馬車休息?”李烨臣跟瞿遊在洛陽市因為宿醉所以沒跟大部隊一起出發,兩人醒了酒也沒立刻趕上,還優哉遊哉的喝了幾天花酒才慢悠悠的一路遊山玩水的出發。
是以,李管事等人都走了大半個月了他們才趕上。
瞿遊沒說話,他敏銳地發現有視線在盯着他。
瞿遊掃了眼馬車的位置,程笑及時低下頭,他又掃了眼兩邊樹蔭下的師大師二,兩人身體緊緊繃着,說來還是心态差遠了,最後瞿遊視線定格在兩個女孩子身上,準确的說是師南絮身上,因為瞿遊一眼看出來,小珠雖然沒醒,單看姿勢也是在隐隐護着師南絮的。
瞿遊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嘴角,這個組合,有點眼熟啊。
瞿遊:“可惜站得太高看不清。”
“什麼太高?”李烨臣順着好友的視線看過去,解釋道,“是在洛陽的時候來借助庇護的,一家五口,在京城落難了,到錦城投奔親戚,我看都是到錦城的就同意了。”
這年頭江湖還是挺亂的,道上可能還會遇上山賊劫匪,所以慢慢地江湖上就有了借助庇護這種法子,一般家裡有實力又正直的人家都會同意别人來借助的。
師南絮想的這個法子,也算是誤打誤撞對了。
瞿遊沒什麼表示,聽完就算了,兩人慢慢路過他們,到了前頭找李管事去了。
等他們過去了,程笑師大師二才放松下來。
第二日一早,師南絮在陽光下醒來,神清氣爽。轉頭一看,小珠不在身邊,不知跑哪裡去了。程笑從馬車上下來了,他伸着懶腰,“哎喲,我這腰啊,下次我也跟你們一樣在外面躺着好了。”
師南絮微微一笑,“叔叔早上好。”
程笑:“好,玉兒晚上睡得好嗎?珠兒去做早飯了,李寶李英一大早跑河邊洗漱去了。”
“睡得很好,叔叔下次也試試在外面睡吧,”師南絮說,“那我也去河邊洗漱去了。”
程笑目送她過去,見他到了李寶那邊就收回了視線。
瞿遊也醒了,外面仆從在收拾東西,叽叽喳喳的他也睡不下去。他下了馬車,準備去河邊洗把臉,結果剛到湖邊,就見師南絮斯斯文文的在洗手,然後拿着手帕輕柔地在水裡清洗擰幹,輕撫在臉上。
師南絮怕濕了鞋,師南絮輕蹲着,上半身彎出去洗手帕時,身姿綽約、曲線淋漓盡緻地體現出來。
瞿遊:...........
他眼神不自覺變得更深邃了,她的身段太優美了,讓瞿遊不禁忽略了她平凡的臉和泛着微黃的手帕。
師南絮洗了會兒才發現手帕變黃了,一看才反應過來,怕不是把臉上的妝容洗掉了?!
師南絮膽戰心驚地低着頭,匆匆離開了,完全沒注意到樹下的瞿遊。
“偷窺呢?!”
瞿遊轉頭一看,正是李烨臣故意湊到他耳邊說話。
李烨臣看沒有吓到他,也不失望,笑得意味深長:“瞿遊啊瞿遊,我可真是萬萬沒想到醉心樓的花魁你看不上,看上個小村花?原來你好這口啊。”
瞿遊懶得搭理他,自顧自上河邊洗臉去。
李烨臣:“無趣!”
師南絮匆匆回到馬車附件,剛好小珠在,拉着她急問,臉上的妝容可是化了。小珠仔細看了會,小聲安慰他,“不怕,隻是淡了點,看不出來的。”
師南絮這才放下心來,轉念又想還是不放心,“還是補一下吧。”
兩人上了馬車又補了妝,這才下來吃早飯。
飯後,商隊開始出發了,師南絮坐在搖晃的馬車裡,還沒走遠就開始懷念昨晚她休息的大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