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爺一時隻愣在當下,予涵吓得哇哇大哭,小廈子見狀隻大喊:“來人啊!來人啊!快來護駕,有人要謀害皇上!”
此言一出,幾行護衛迅速護住玄淩,衆妃隻是木木的還沒反應過來,乳母已經抱着予涵回到的甄嬛身旁。
清河王爺攬住孟靜娴,牽着她的手:“娴兒,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呀!”
轉頭不禁大喊:“太醫,太醫呢!”
孟靜娴說不出話來,口中一口一口嘔出鮮血來,面色蒼白,僵直,便要往清河王爺懷中倒去。
浣碧驚吓着起身,卻不料一腳又是一滑,擡眼望去,盡是灰褐色的血迹,不由驚呼:“不好了王爺,孟妃她見紅了。”
傾刻間,便又有宮娥擁着孟妃去了内殿,又有太醫進殿,清河王看着地上的血迹不由發怔。
一時半刻,方才有太醫來報:“孟妃是因為服食含有鶴頂紅劇毒的食物,才會毒發驚動胎氣,破了羊水見紅,幸好孟妃所食不多,在諸位太醫救治下,尚有力氣生産。”
“鶴頂紅!”玄淩大怒。
“宮宴之上從何而來的鶴頂紅,給朕去查!”
話落,便有太醫查檢孟靜娴宴桌之上的飯食,銀針插入依舊雪亮,可見并無異常。
太醫隻問:“不知孟妃最後所食是什麼?”
甄嬛身形一晃,又思慮着吩咐太醫查檢地上的湯羹,銀針探去果然變了色。
甄嬛怒目而視指着自己面前冒着熱氣還未食用的羹湯:“太醫再探這一盞。”
太醫應是上千,銀針探去果然變成黑色。
甄嬛觀之大驚失色,顫抖着手指着地上的湯盞:“孟妃她誤食了予涵的湯羹。才會中毒的。”
甄嬛上前一步跪伏在玄淩身側,掩面而泣:“陛下,陛下啊!有人想要毒殺臣妾與涵兒啊,這才不幸讓孟妃遭了難,臣妾懇請陛下明察啊!”
玄淩拿起身側桌上的茶盞重重的摔在地上大怒:“給朕立即去查,這些髒東西是怎麼進入到貴妃與皇子的飲食裡去的。”
内宮宮正最是細心機警,因有玄淩的嚴令,又牽扯着親王妃子嗣性命之攸,自然格外的雷厲風行,宮殿内人不少,現下卻格外顯得的寂靜,竟能聽聞見殿外風拂過樹梢之聲。
衆人皆束手茫然,或立或坐,卻連大氣也不敢出。大約兩盞茶的時間。小廈子進殿禀告:“陛下,宮宴餐食酒水皆是由司膳司的宮人做了,再有尚食局的宮娥送來的,其間自有宮娥女官嚴格看察,必不會出現差錯的,隻是,隻是……”
玄淩怒氣沖沖:“隻是什麼,快點說,支支吾吾的做什麼。”
小廈子隻點頭告罪:“是,隻是,送膳女官說在這路上遇見了皇後娘娘宮中的剪秋姑姑,剪秋還打開蓋子,問過這是什麼東西,除此外無旁人經受。”
說話間,自有健壯宮娥押解着鬓發散亂,衣衫不整的剪秋上前。
衆人皆是面面相觑。
玄淩面旁隐隐透出鐵青色:“是你,不,是皇後指使的你,讓你在貴妃與皇子湯盞中下毒的嗎?”
剪秋掙紮着大喊:“不,不,這是奴婢自己想做的,和皇後娘娘沒關系,皇後娘娘什麼都不知道。”
甄嬛冷笑:“是嗎,你不過是區區一個掌事宮娥,怎麼會有這種膽量,又怎會在宮規森嚴的内宮弄到這種腌髒物,若不是有人在背後謀劃,爾等豈敢犯這種誅九族的大罪。”
“閉嘴,都是我,都是我,和我們娘娘沒關系。”
她怒目瞪着的甄嬛,轉頭又看向玄淩:“陛下,娘娘是皇後,是您的妻,是大周的國母啊,她是如此殚精竭慮,勤勤懇懇給陛下你管理着六宮,都是為了陛下好,可您卻不信她,她是國母啊,如今你聽信奸妃讒言,囚禁國母,奴婢為皇後娘娘不值啊!”
話畢她用力掙脫開手,便要用手指抹嘴,滟嫔大呼:“快攔着她,她要服毒自盡。”
身旁押解着她的宮娥迅速掰折了她的臂膀,覆手過來按住手掌咔咔咔幾聲,水蔥似的的指甲其根折斷,丢到了地上。
太醫上前撿起一片指甲,細細查驗了:“陛下,是鶴頂紅。”
玄淩冷笑:“果然,把她押解下去,不,把鳳儀宮所有宮人都都關進掖庭給朕仔細查問。”
小廈子應聲押解着捂着嘴的剪秋去了。
浣碧趁亂撿了一片指甲,隻佯裝去攙扶依舊發愣的清河王爺。
殿内死一樣的寂靜,更顯的内殿孟靜娴的呻吟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