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人詭秘笑道:“溫實初奉旨照料過淑妃身子,要一來二去,日久生情倒也難說。”
淳嫔道:“淑妃姐姐初入宮時,便是溫太醫照料身子的,兩家本是故交,不是兩位姐姐所說的那般。”
榮赤芍不懷好意:“呀,竟還有這一層,那豈非更加順理成章了。”
四下議論不止,玄淩的臉變得鐵青,皇後未發活。
沈眉莊站起身出聲斥責:“閉嘴,滿口的污言穢語,誰讓你來污蔑淑妃的?”
白貴人與慶嫔閉嘴,榮良媛榮赤芍卻笑:“哎呀,淑媛姐姐,這不過是咱們推測罷了,你月份那麼大了,這般情真意切,想是知道些什麼吧。”
玄淩隻道:“坐下吧,别動了胎氣。”
祺嫔得意道:“兩家何止是故交那麼簡單,淑妃入宮前,溫實初還曾上門提過親呢!”四下嘩然。
祺嫔當即喚侍女,讓侍女帶來一中年婦人。
那中年婦人是從前甄府仆婦,當年甄氏一門獲罪,府中仆從大多發賣。管府買走了她。
于是她被祺嫔找來指控溫與甄二人的情意。我隻冷眼看着
皇後祺嫔淳嫔設局,并沒什麼新意,如上一世一般無二。發現了
甄嬛的秘密,卻找錯了人。
我吃了一口茶,清香悠遠。是好茶。人常說看戲,吃茶,吃糕點,現下隻吃茶,少了嚼頭,有些美中不足。
我起身與身旁德妃說了聲去更衣,順便喘口氣,地龍燒的足,人又多,香粉撲的也多,隻讓人一時有些頭昏腦脹。
我在鳳儀宮昭陽殿一側的廊閣坐了一會兒,茜雲道:“娘娘就不好奇,祺嫔與淑妃誰赢了嗎?”
我笑笑,搖搖頭,重來一世,要說有什麼壞處,那便是知道的太多,少了新鮮感。
又坐了一時二刻,寶娟從來鳳儀宮外走進來。
我問:“可找到了?”
“找到了,在鳳儀宮外待着呢。”
又坐了一會兒,才道:“戲也快結束了,咱們進去添個彩吧。”
我進到殿裡,玄淩與皇後端坐着,堂下站着斐文,祺嫔,淨白溫實初幾個人。
我坐下,德妃小聲道:“你怎麼才回來,可是錯過了呢。”
我隻笑着點點頭,繼而起身向玄淩道:“聽說甘露寺是個鐘靈毓秀寶地,師太們極善佛法,臣妾也請了一個師太來念佛,看看佛法靈不靈。”
話畢,寶娟便領着莫言進殿。
如是這般,這般如是,說清了甄嬛與淨白的恩怨糾葛。玄淩點頭,莫言隻站在一旁。
乳母抱着予涵進殿。
卻聽玄淩道:“小廈子,去刺一滴血來。”
甄嬛撲至玄淩身前:“皇上聽了師太的話,還疑心臣妾,皇上,可知這一動手,即便是認定涵兒是皇上親生,來日也會被世人诟病,讓他如何立足啊,皇上。”
玄淩卻道:“淑妃,驗了,朕自會保他的。”
小廈子聞言,便要去刺血。
我開口道:“陛下龍體萬金,傷了不好,倒不如讓溫太醫與六皇子驗吧,也是一樣的。”
皇後與玄淩皆點頭。甄嬛松了一口氣。
小廈子分别刺了予涵與溫醫的血進瓷盆裡。
予涵的哭聲,在昭陽殿寂靜之中,愈發顯得驚心。
幾息後,玄淩起身,望向瓷盆中,繼而發怒,摔了手中的翡翠念珠,珠子嘩啦一下,四處散去,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
玄淩走到甄嬛面前,快且用力的,扇了甄嬛一個耳光:“賤人,虧朕如此信你,寵愛你,你竟如此對朕。”
皇後聞言,立馬起身道:“來人,把淑妃關進掖庭冷宮,未央宮上下封禁,把那孽子也一塊丢進去,溫實初即刻杖殺。”
話畢,殿外便有強壯的宮娥想要來押解甄嬛。
甄嬛與溫實初皆是吃驚。
有人上前要押甄嬛,她用力一甩袍,掙脫宮娥的桎梏,大聲道:“放肆,本宮看誰敢。”
轉身便往殿中央的瓷盆看去。兩滴血已經完美的融合到了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