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實初也震驚:“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陛下這絕對不可能。”
甄嬛大驚之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扯過小廈子,拔下發髻上的金簪紮了小廈子的手,把他的血滴進瓷盞裡。
衆人皆驚,皇後隻道:“快把她抓起來,進送掖庭局,快點。”
甄嬛雙目瞪着諸人,大聲斥“放肆。”
玄淩不做态,衆人也不敢上前。
幾息後,她方才看着瓷盞大聲呼喊:“陛下,您看,您看啊,小廈子的血也溶進去了,這水有問題啊。”
坐在一旁的胡蘊蓉上前:“哎喲,還真是呢,表哥你快看,當真神奇,難不成小廈子也是溫太醫的兒子嗎。”
玄淩聞言,果真上前觀看。一時大喜,隻對昌妃道:“胡言亂語,溫實初怎麼能生出這麼大的兒子來。”
溫實初上前,伸手蘸水入口去嘗,隻道:“陛下,這水酸澀,是加了白礬。古籍醫書有記,若以白礬置于水中,雖非親生血脈也可相溶。”
玄淩半信半疑,隻拉了身旁一宮娥用針刺血入瓷盞中,不消半刻,也溶于其中。
方又命小廈子,重新拿水來測。
現下殿中神情各異,皇後一派又驚又慌,甄嬛一派重展眉眼,不知内情之人,看其變故,皆議論紛紛。
半盞茶時間,小廈子捧盞而歸。
溫實初與予涵重新刺血入盞,嬰孩啼哭聲重又響徹昭陽殿,幾息之後,兩團血滴分别在瓷盞兩側,成了兩團血污。玄淩看了自是喜上眉梢。
甄嬛瞟了一眼,這才梨花帶雨的跪在玄淩面前:“四郎都驗過了,疑心盡可消了吧。”
玄淩親自扶起甄嬛,将她扶到坐椅上:“坐下吧,坐下吧,朕就知道,淑妃不會做這樣的事。”
胡蘊蓉疑惑聲響起:“本宮記着,皇後表姐在閨閣之中便善岐黃之術,是不是也知道這個法子呢。本宮沒記錯的話,第一次是皇後表姐備的水。”
皇後推诿道:“胡說,本宮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本宮……”
玄淩轉頭看了皇後一眼,皇後的話卡在嗓子裡。
皇後不由起身,朝着玄淩行禮:“陛下,本宮真的沒有做。本宮已是皇後,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沈眉莊冷笑道:“對啊,您已經是皇後了,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皇後隻作未聞,眼角閃着淚,又向玄淩道:“陛下,臣妾絕不會這麼愚蠢的在水中動手腳,豈非輕易便被發現。”
玄淩凝視皇後,德妃卻道:“此招雖險,勝算卻大啊。”
沈眉莊應合:“是啊,如果當下淑妃被關進冷宮,就算事後發覺有異,淑妃又去向誰去辯白呢,而予涵也隻認為是私生孽種,性命都将不保,可見背後之人當真惡毒。”
胡蘊蓉巧笑道:“這祺嫔向來是個不聰敏的,本宮不信她能有如此能耐,搜羅來這麼一起子人,背後必定有人謀劃,表哥要放任此人繼續在後宮為非做歹,後宮将永無甯日。”
衆人隻等着玄淩做決斷,玄淩看看身邊的皇後道:“是不是你做的。”
皇後一怔,繼而的堅定道:“本宮備的水,絕沒問題。”
昭陽殿内靜得落針可聞,突然,皇後身邊的繪春重重的跪下:“皇上,不是皇後娘娘,娘娘備水的時候,奴婢接了一把,奴婢忘了方才在後院淘澄過白礬,皇上恕罪啊!”
玄淩看都不看宮娥一眼,便讓人拖了出去,在鳳儀宮中庭用杖刑。
繪春的求饒聲,從殿外傳進來,半柱香後,漸漸聲弱沒了動靜。方才有内侍回:已無氣息。
甄嬛留宮的妹妹甄玉娆撒着嬌,從殿外走向甄嬛。
甄嬛隻笑道說她不知禮,又讓她行禮。
玄淩又犯了見一個愛一個的病。現下一雙眼睛隻粘在甄玉娆身上。
上一世,皇後曾說過,我的聲音,甄嬛才情神采,貞嫔的嬌俏,傅如吟的妖媚與甄玉娆的樣貌合起來便是她那十足完美的姐姐,純元皇後朱柔則。皇後還說她那姐姐最會裝柔弱善良了。
家族原本讓朱柔則嫁給玄淩做王妃,朱柔則的母親張氏嫌玄淩不受帝寵,四下籠絡,想嫁給生母尊貴的汝南王玄濟,又想嫁給倍受寵愛的舒貴妃的兒子玄清,在此之間,反複跳躍,猶豫不決。家族隻好把身為庶女的宜修嫁給玄淩為側妃。
而後期,當時還是琳妃的太後與手眼通天的攝政王聯合。幾乎要把控局面時,朱柔則一身盛裝出現在玄淩的王府中,說是照顧身懷有孕的妹妹,一來二去兩人日漸生情,隻把懷着身孕的宜修丢在一旁。果然,美好的東西是需要維護與僞裝的。
“皇上。”皇後悲鳴的叫聲,把我從紛亂的思緒之中拉了回來。
隻聽她又道:“如果姐姐還在的話,她定是相信臣妾是無辜的。”
玄淩深深歎了一口氣,讓皇後起身。
玄淩把祺嫔,斐文,淨白一幹人等,全部交由甄嬛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