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就這麼辦吧。”
次日,沈眉莊去頤甯宮求見太後,太後果然應許。也不知她二人尋了什麼法子,去救甄遠道,她不來說,我也不便再去過問。
三日後,皇後大安,衆人便起早去昭陽殿問安。
胡蘊蓉也出來了,她年前晉封了昭儀,此刻很是得意。
她自從小産後,仿佛一下子懂得了,這宮庭中的處世之道。和其他幾個,與她宮殿臨近的宮嫔倒也能和睦相處了。隻是,她依舊不理彩我,我也不搭理她。
衆人都是三三兩兩,與臨近的宮嫔說着話。
我身旁是已經封了德妃的馮若昭。隻聽她道:“你氣色倒是好,五皇子可還好吧。”
“他啊,比不上湛兒聽話,鬧騰的很。就連常樂也煩他嬌聲淘氣,昨天還拿出姐姐的款兒,訓斥他,讓他不許再哭了,可偏他越哭聲越大,真真是鬧的人啊,一個腦袋三個大。”
德妃笑:“怎得,都不随妹妹娴靜性子,常樂小時也鬧騰的很。”
“這還用說小時呢,現在也不省事,昨日常樂還和宮女捶丸,被女傅罰抄書,皮猴一樣,看出來随她們舅舅了。我弟小時就淘的很,上樹掏鳥窩,下河捉泥鳅,全做的來。”
說完隻和德妃笑,德妃道:“孩子活潑一點好。”
這邊說閑話取笑,那邊玉照宮徐容華來了,又是一陣行禮問安,才各自落座。
德妃問:“徐容華懷着孩子辛苦,可看出臉都瘦了,該多補補,如今可是雙身子了。”
徐容華隻起身謝過德妃。
徐燕宜雖不是傾城之色,卻頗負才情。性格最為柔順知禮。她若嫁給他人做夫人,倒是一位極有風範的當家主母,放在宮中,卻不太顯眼。但她說話辦事,卻看得出是一位很好的女子。
又半盞茶時間,皇後才來。皇後與以往簡樸不同,她今日穿着一襲绯紅繡鳳穿牡丹的宮裝,十二簪鳳钗甚為莊重。
衆人行了禮,皇後微笑的看着徐容華道:“徐容華,如今身懷有孕。德妃和沈淑媛如今管理着宮務一定要多多照看着徐容華一些。”
德妃與沈眉莊隻得起身行禮應是。
徐容華也起身行禮謝皇後。
皇後又道:“你們也要像徐容華與良妃好好學學,早日也像她們一樣,為陛下誕育子嗣。但是,也要安分一些,不要起什麼,不該起的心思,若要本宮知曉,有人攪弄是非,本宮絕不輕饒。”
衆人起身行禮:”嫔妾們謹遵皇後教導。”
又說些閑話,衆人才告辭離開昭陽殿。
太陽很好,我便來了興緻,往花園中閑逛。
此時冬末未過,所謂花草也不過是些翠竹臘梅之類的。
這些臘梅與梅園中有所不同。是“檀心磬口”,而在我們南邊卻愛叫它“狗心臘梅。”雖不如紅梅白梅,紅豔白脫俗,但它的香氣卻更勝前兩種。
我正看着梅花,身後傳來妩媚之聲:“呀,良妃娘娘好興緻啊。”
我轉頭去看,卻是胡昭儀走來。她隻微微一福,我笑笑:“胡昭儀也來賞梅嗎?”
胡蘊蓉卻蓦地開口道:“你以為太平行宮,傅如吟那賤人真的是朝我來的嗎,她是朝着良妃,你的肚子去的。”
我隻冷漠的看着她,她卻一驚:“你知道!!!”
“你知道,她要害你,你怎麼能忍她。”
我依舊賞梅,不理她。
她冷哼一聲:“不如,我們連手,把她從後位拉下來。”
我道:“你想當皇後?”
她笑:“我原本就覺得,她不配。如今,我更要為我未出世的孩子報仇。”
“這是你們的事兒,我并不想摻和。”
胡昭儀冷笑:“你不敢!”
“她不過是區區卑賤姨娘生的庶女,她也配在後位上待着。”
“她配不配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原以為,你以小官出身,位居正二品的妃位,也算的上一号人物了。罷了,算我看錯了你,你不過是個慫包。哼!”她說完,不再看我,氣沖沖大踏步走了。
一旁的茜雲道:“娘娘,她怎麼這樣,這般的粗魯無禮,還說是宗室貴女呢。”
我笑笑:“我突然覺得她,倒是個有趣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