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隻領着衆妃嫔給太後請安:“臣妾攜衆妃嫔給太後娘娘請安,恭祝太後娘娘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衆妃嫔隻道:“嫔妾恭祝太後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又向太後行禮。
太後看着衆人隻笑道:“都起來吧,竹息賞。”
竹息聞聲,隻領着一行宮娥捧着賞賜之物而來,是一些吉祥如意的荷包,裡面放着一些各個吉祥圖案的锞子。
衆妃嫔接過隻謝了。
太後看了看,站在皇後身後的華妃道:“華妃今日穿的倒是喜慶。”
隻看華妃穿着缂絲百花穿蝶合歡花色的宮裝,一頭發,被整套的點翠鸾鳥盤枝蓮的钗環束起,一張臉極盡明豔之色。
此刻聽到太後的話兒,隻得向前行禮道:“太後娘娘,正逢太後娘娘的千秋,自是要讨個彩頭的。”
太後一笑:“哀家喜歡你這樣穿,年紀輕輕的,就該穿的熱鬧些才好。竹息,去把哀家庫裡的缂絲錦緞挑些鮮豔的,一會兒送去宓秀宮。”
竹息行禮應是。
華妃行禮謝道:“嫔妾謝過太後娘娘的賞賜。”
太後又賜了茶果,說話間茶果已上。
看了衆人又道:“聽說,有一位菀嫔近來很是得皇上的寵愛,不知是哪一位啊?”
甄嬛向前行禮:“嫔妾棠梨宮菀嫔甄氏,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福壽綿延。”
太後不禁從一旁的榻幾上拿起哈哈鏡,隻細細的打量了,神情有一瞬間的糾結。
皇後隻道:“太後娘娘,菀嫔侍奉聖駕适宜,且素來是個知禮自愛的。”
太後聽聞隻笑着說:“這樣很好,菀嫔,侍奉聖駕可要戒驕戒躁。”
甄嬛隻行禮應是。
“竹息賞。”
自也是賞了些珍稀的物件,衆人隻是眼紅,倒也沒有法子。
又吃了一盞茶,方聽殿外有人傳,隻說有宮外的命婦诰命進宮來給太後娘娘請安,隻留皇後在一旁陪伴,衆人隻得起身行禮告退去了。
走出頤甯宮,是太陽初升時刻,有些微風拂過面上,倒也涼爽,一掃近日來的熱氣。
華妃,首先坐着轎辇去了,衆人隻行了禮:“嫔妾恭送華妃娘娘。”
她坐在轎辇上被人群擁着走了。
衆人看節氣好,隻是相約着逛太液池。
一行人浩浩蕩蕩而去,自是相熟相近着一同說着話兒看景。
齊妃與欣貴嫔,曹容華,恬貴人一同說笑着向前走着,後邊自是淳常在挎着甄嬛一同走着後有沈眉莊說着笑,端着一副好姐妹的姿态。
我隻與馮淑儀靜靜随在後邊,我看馮淑儀并無意說趣兒,也隻看着太液池周遭的景色。
此刻也是将要入小暑的節氣了,周遭一種花兒早已敗落,隻留下盈盈一片綠野。
湖邊,自是用各色的石頭造的石景,石與石之間,自有許多萱草,亭亭玉立,袅袅娜娜,白雲映着湖水,萱草立于石間,倒是格外生動。
我隻笑着向馮淑儀道:“娘娘,快看那邊山字石間,倒是美的生動。”
她順着我指着的方向望去,笑着點了頭:“倒像是野百合之類的。”
“這可不是野百合,不過倒也是一個祖宗的。”
我看她有了興緻,方道:“詩經中說的,焉得谖草,言樹之背,說的就是他了。”
“奧,這就是萱草啊,倒是長得很是秀雅的樣子。”說罷她臉上不禁閃過傷意的神情。
方又想到萱草多指母親之花,不禁隻噤了聲。
一時隻到午膳時刻,衆人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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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早起了,讓青蕪先去頤甯宮送了壽禮,她辦事倒是麻利,我用早膳的工夫她就回來了。
她一臉喜色,我便知太後定是喜歡壽禮的。
她見我不問,反倒自己巴巴的說道:“小主兒,您是不知道,奴才剛剛去送壽禮,頤甯宮的壽禮擺了一院子,隻說從内府撥了三四個嬷嬷,在院子裡記禮單呢。多少稀奇珍罕的玩意,竟像是柳絮雪花般堆砌的,奴婢可真是開了眼。”
我隻笑:“眼皮子淺的小蹄子,你才見過幾件東西,太後娘娘是大周最尊貴的女人,必是要天下養,才能彰顯其身份。”
她隻點頭應是。
我擡頭問道:“太後娘娘可還喜歡你送去的壽禮嗎?”
“小主兒,您聽我說啊,我還沒說完呢,奴婢一進頤甯宮很是唬了一跳,看了那些個珍奇之物,又看了看奴婢手中,心想不如回來換一件珍貴些的壽禮。還沒等奴婢緩過神來,就被太後娘娘宮裡的春貌姐姐看見了。”
她嘟了嘟嘴又道:“春貌姐姐,一眼就認出奴婢是長楊宮的人,忙着就把奴婢帶到殿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