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予晗有個有趣的地方,那就是她總能從别的角度上化解冒出來的暧昧,本是溫馨感動的一個行為,她倒好,話風一轉,就跑題了。
俞清川被逗得差點笑出了聲,但是她眉眼的柔和任誰都看得見。
俞清川調回國内也有一個多月時間了,同事們都習慣了她那張清冷的臉,就算是帶着笑也總是有股距離感,唯有這種時刻,能看出她的笑是發自真心的。
幾個同事又忍不住悄咪咪地對視了一眼。
俞清川沒有在意别人怎麼看,她坐在工位上給陸予晗回消息。
俞清川:【那是,花了我幾十塊錢呢,要不你把錢還我?】
陸予晗:【都到了我嘴裡的東西你還想讓我吐出來?休想!】
俞清川:【你不是不吃早餐麼?難道是我另外花了錢的就有胃口了?】
陸予晗:【我這是不想浪費。】
俞清川:【那冰箱裡的早餐?】
陸予晗:【我明早上吃。】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着,直到有工作去忙才結束了對話。
晚上回到家裡,俞清川道:“你這周末有時間嗎?”
俞清川是健身完才回來的,陸予晗已經洗完澡了,坐在沙發上敷着面膜,看着電視,含糊地問道:“咋啦?”
“上周有跟你說過的,我想回學校看看一下老班。你要是有空的話,我們就一起過去。”
“你上周沒有去啊?”
“沒有。”
“我時間倒可以,不過不知道老班有沒有時間?”
“我先确定一下你有沒有空,你有空的話我再聯系他。”
“好啊,我沒問題。”
俞清川拍了拍陸予晗的肩膀,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下來。
要說陸予晗在這兒都這麼多年了,除了有一次同學聚會見到了老班之外,她就沒見過了。畢業之後不再回頭這是常态,要不然每個同學都回去看老師,那老師帶出來那麼多屆的學生,不得忙死?
陸予晗就是這樣想的,當然,也跟她和班主任關系不好也不壞有關系。那時候的實驗班,她的成績是中遊,這已經是她廢了老大勁得到的結果了,一整個初三,她都沒去過教師辦公室。
陸予晗就是班級裡在老師眼中最不顯眼的那種,成績不好不壞,也不惹事也不親近老師,有學習問題她也不會去請教老師,因為她有專屬的定制的學習小夥伴——俞清川。
俞清川和陸予晗就不一樣了,俞清川的成績一直都是位列前茅,如果哪天年級第一名換了個人,那肯定是俞清川考失手了。
學校向來都是以成績論天下的,俞清川性格乖巧,長得呢,又是冬菇頭都沒能掩蓋住的精緻漂亮,成績又好,練的一手字也對老師們的眼睛十分友好,所以她可以說是所有老師的心頭肉了。
特别是老班,晚自習的時候,沒少讓俞清川到辦公室去複習,主打一個誰也别想打擾她的程度。
基于這一點,對于俞清川想要去看望一下老班,陸予晗是沒有什麼意外的。不過當汽車開往母校的途中時候,陸予晗還是沒忍住說道:“或許我就不應該跟你一起來的,老班肯定不記得我了,那我過去得多尴尬啊。”
俞清川側臉去看陸予晗。
因為要見老師,陸予晗今天細心打扮過,不過妝容更素雅一點,對于某些眼瘸的人來說,這就是素顔。
俞清川見她有一縷頭發翹起來了,伸手幫她把頭發捋順,說道:“不如我跟你打個賭吧?”
陸予晗已經有點習慣俞清川的“動手動腳”了,目光都沒從前方給挪開過,問道:“賭什麼?”
“如果老班記得你,你就答應我一件事,反之我也可以答應你一件事,如何?”
“你提前給老班說過,那不就是赢定了嗎?”
“我沒有給他說過。”
俞清川見陸予晗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豎起三根手指來,“我可以用我的信譽發誓。”
陸予晗想說你的信譽已經破産了,但到底這是俞清川,她說過的事情好像就沒有不實現過,她隻好問道:“一件事的範圍好像太大了點吧?誰知道你會不會提出什麼我做不到的事情來。”
俞清川似笑非笑,“所以你已經覺得自己會輸,對嗎?”
陸予晗可經受不起一丁點的挑釁,當下說道:“怎麼可能?先說好不能是太為難的事情,比如說突發奇想讓我離職,或者是讓我到街頭抱住一個陌生男人說我好愛你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俞清川嗔了她一眼,“你這腦袋瓜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陸予晗嘿嘿一笑,“我這不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麼?”
俞清川笑道:“你這醜話才是對我的人格的侮辱。”
陸予晗一本正經地說道:“也不能這樣說,可能這就是你真實的想法呢?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俞清川嗔怒地打了她一巴掌,“你真的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