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這麼想。”
莫梨無視了她的掙紮,松開她的手又開始比劃:“我們收拾好東西就出城,直奔碼頭——好吧,我其實挺想在城外逛逛的,比如去沙灘邊上撿撿貝殼,辛德瑞拉你在書裡看到過貝殼嗎?我想要五顔六色的貝殼。”
辛德瑞拉下意識問道:“會有五顔六色的貝殼嗎?”
莫梨連連點頭:“聽說裡頭還有可能開出珍珠呢,我們逛到盡興再買船出海,去匹諾曹家鄉的途中,還能試試在海裡釣魚呢。”
莫梨覺得,既然木偶可以擁有奇遇記,辛德瑞拉為什麼不可以呢?
她的故事産生的最大争論,就非得是舞鞋是玻璃的還是黃金的嗎,為什麼就不能是辛德瑞拉與大海還是辛德瑞拉與森林。
哦,還能是辛德瑞拉與裁縫。
她要拆cp,就要搞個最大的。
隻要她們離開這個國家,頭疼的破産問題,也能輕松迎刃而解,趁現在還能動用剩下的财産,先跑為敬才是真的。
柴郡貓的表情比之前更加難看,他甚至不甘于隻是發出咕噜咕噜聲音,龇出一口尖銳牙齒大聲道:“警告,警告,警告,宿主觸及紅線。”
莫梨在辛德瑞拉看不到的角度,一巴掌拍開空中的柴郡貓。
除此之外,莫梨覺得對于一個女孩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眼界,一輩子養在籠子裡的飛鳥,如何會知道天空到底有多寬廣呢?
她不信等她看清這個世界的美麗,還會心甘情願困在宮中。
辛德瑞拉緊張道:“母親,我們真的可以親自送匹諾曹回去嗎?”
莫梨沒有回答可不可以,而是問她:“你不想親眼看看大海是什麼樣的,海的盡頭又有什麼東西存在嗎?”
“從小媽媽就告訴我,大海的美無法用文字描述,她想再去一次海邊,但是........”
她垂下眼眸,嘴角的弧度都變得苦澀無比。
她攤開雙手放在身前,垂着腦袋說道:“但是爸爸說媽媽已經和他結婚了,所以是絕對不能随意出門的,至于我,他說有錢人家的小姐不該到處亂跑,如果被人知道就不妙了。”
一輩子被關在屋子裡才不妙呢,搞不好就會變成閣樓上的瘋女人。
她爹要是‘不離不棄’,還能沾沾自喜标榜深情呢。
她從前猜測辛德瑞拉的母親,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去世的,現在仔細想想,生病的誘因可能是因為郁郁寡歡導緻的。
她來不及勸她的母親,好在還能勸辛德瑞拉幾句。
她握住她的雙手,語氣免不了有些急促:“有什麼妙不妙的,無非就是男人們覺得‘不得體’,誰在乎他們怎麼想?”
辛德瑞拉腦子裡閃過許多念頭,她沒能說點什麼,目光止不住随繼母纖長的手指在地圖上漫步,仿佛她的雙腳也置身于海水之中。
繼母好像并不在意她在想什麼,她擺擺手表情有些失望:“好吧,如果你不想去,我們拜托别人也不是不可以。”
她不想去嗎?
辛德瑞拉的喉嚨像是被火焰灼燒一樣滾燙,但當眼前的大海消失之時,她再也無法抑制此刻最深的渴望:“我想去!”
她話音剛落,莫梨的腦海裡發出一陣巨大轟鳴。
她身子開始搖搖晃晃,要不是辛德瑞拉眼疾手快抓住莫梨,她大概會摔得十分難看。
“母親,你怎麼了?”辛德瑞拉滿臉擔憂。
莫梨松開咬着下唇的牙齒,說道:“腦袋突然有點疼,沒什麼事。”
莫梨壓根聽不見她之後又說了什麼,腦海被警告的轟鳴聲音充斥着,讓她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周圍的時間被徹底禁止,剩下能動的隻有她與頭頂的柴郡貓。
它挂下嘴角,
“宿主,用強制辛德瑞拉離開王國,避免她與王子相遇的方式,在合同裡有寫明是不合規的哦。”
莫梨咬牙切齒道:“你管這個叫強制?”
柴郡貓再次揚起嘴角:“是哦。”
得,她就知道合同有問題,解釋權都在系統。
她惡狠狠道:“如果我非要帶她走,你打算炸了我的腦袋嗎?”
柴郡貓咯咯笑了兩聲,比惡毒反派更像惡毒反派,
“宿主,本司童話完全不包含黑暗部分,我們會用更為合規,也更附和童話發展的方式阻攔您的出行。”
她還想再說點什麼,然而周遭的時間再次運轉。
女仆突然撞開書房大門,焦急喊道,
“夫人不好啦,老,老爺在回家路上遇到強盜,去,去世了!”
Fuck。
莫梨隻差一點就兩眼一黑直接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