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畫眉鳥敲打的時候,站在灰色岩石的旁邊。漸漸落下的太陽帶着都林之日的餘晖,将會照耀在鑰匙孔上。】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想起這句話,月亮文字已經在暗中為他們指明了答案。
衆人屏住呼吸,等待着謎底揭曉的時刻。
畫眉鳥将蝸牛的殼敲破,它吞下了失去殼子庇佑的蝸牛,展翅飛向了天空。
太陽越落越低,但鑰匙孔一直沒有出現。
矮人們的心猛然墜落下去,他們的希望随着太陽的降落而漸漸消失。當太陽的最後一角被山巒吞沒,隻剩晚霞仍然殘留在天空,他們的心不由得沉到了谷底。
就在矮人們即将要互相指責發牢騷的時候,一縷紅色的陽光穿過雲層,透過岩石的縫隙,落在光滑的岩壁上。
老畫眉鳥再次出現,它落在最高的岩石頂部,腦袋高高揚起,猛地叫了一聲!
聲音尖利,直入雲霄。
“咔哒”一聲,離地三呎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小洞。
“鑰匙!”比爾博大聲喊道:“索林,鑰匙!”
索林把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鑰匙取下來,插到洞裡。随着鑰匙的轉動,太陽落下,新月升起,夜晚降臨了。
索林深吸一口氣,伸出雙手用力,岩壁的一部分向後傾斜,出現了一道狹長的縫隙,随着矮人的用力越來越大。最後,一道五呎高、三呎寬的大門出現。
現在在衆人眼前的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洞穴,通往孤山的内部,直入埃瑞博的心腹。
【大門五呎高,三人并肩行。】
至此,瑟萊因地圖上所有的話語已全部應驗。
都林之日,這個屬于矮人的新年,都林一族終于沿着祖先留下的指引,重新回到了他們的家園。
索林走在第一個,巴林緊随其後,時隔多年之後,他們重新踏進了自己闊别已久的故土。
巴林熱淚盈眶,當年史矛革襲擊孤山的時候,他與索林在一起目睹了埃瑞博的淪陷,雖然他們堅持到了最後,是最後一批離開埃瑞博的矮人,但失去的光陰永遠不可能找回,他們最好的年紀已經在流亡的路上消耗殆盡了。
離開的時候巴林正值壯年,如今他的胡子已經蒼白。身後的一些年輕的矮人是第一次來到埃瑞博,他們是在藍色山脈出生的,但他們同樣被巴林的情緒感染。
他們站在門口,注視着矮人通道。這個通道建設于矮人的财富與技藝最鼎盛的時候,通道光滑且平整,上面還雕刻了許多有關矮人的故事壁畫。
索林自豪地向其他人介紹着壁畫上的典故,那些都是長須矮人的輝煌戰績。
激動的情緒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霍比特人的肚子發出響亮的咕噜聲。
……從中午到現在,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
比爾博提議大家先坐下來吃點東西,順道讨論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卡米利亞沒想到,最後問題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萊戈拉斯将她帶到遠離争吵的角落,讓她先安心吃個晚餐。卡米利亞接過精靈幹糧,再次感歎想要讓矮人團結協作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通道是為了矮人制作的,對于矮人和霍比特人來說,走進這樣的通道并不是一件艱難的事情。對于人類和精靈來說就有些勉強了,他們不得不低下頭顱,彎着腰,小心地前行,還要随時注意着不要撞到牆壁。
卡米利亞原本以為問題會出在這裡,但沒想到隻是吃飯的功夫,矮人們就出現了分歧。
他們不願意就這樣冒險進入一無所知的洞穴,哪怕這是他們曾經的家園。已知裡面被惡龍占據了多年,他們早就不知道裡面到底會是怎樣的場景,雖然他們同意了卡米利亞的屠龍計劃,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就突然變得勇敢和無畏。
事實就是,矮人們從來不是什麼英雄角色,甚至有一部分是精明的奸惡之徒,雖然索林和他的同伴們相比之下好上太多,但他們歸根結底還是矮人。
他們知道比爾博有一些神奇的能力,正是那個能力将他們幾次從危險之中拯救出來。他們希望比爾博能夠再次發揮他的作用,進入洞穴裡查看一下惡龍的情況——就像之前約好的那樣。
哪怕現在他們的目标不是偷取阿肯寶石召集軍隊,但飛賊仍然需要依照約定進入孤山深處。隻有霍比特人的氣息是惡龍不熟知的,剩下的矮人、人類和精靈都不行。
顯然,比爾博不太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