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起去拿吧。我正好當鍛練了。”
“好。”何櫻推着她往樓上走,剛出電梯門拐進走廊。守在門口的警察連忙起身,站成軍姿。
“你來了啊,盛醫生前腳剛進去。”
戰纾眼神環顧一圈,“不是兩個人嗎?那個人呢?”
“啊,他一般都在裡面,隻有你來的時候才會出來。現在盛醫生在裡面,他要陪在一旁,所以沒在外...”
“嘭!”
沒等那警察解釋完,屋内發出一聲脆響。
“你先帶着何櫻離開!”戰纾反應迅速,指揮道。
說罷,她快速推開房門,挪進病房,再鎖上門鎖。
屋内,窗戶玻璃碎片散落在地。一名警察跪坐在碎玻璃中,面部臃腫,臉色發紫,渾身顫抖,費力的呼吸。而盛歸大臂處沾着血,手緊緊攥住秦安的手腕,面目猙獰。
秦安被壓在盛歸的陰影下,手裡握着針管,骨節青白。
兩個人同時注意到戰纾的闖入,卻都沒空分出心神,互相僵持着。
趁這空檔,戰纾注意到窗外一閃而過的繩結,悄無聲息的傳遞信息,一手抓住複健用的拐杖。
秦安也在那瞬間将針尖猛地朝盛歸小臂處刺去,另一隻手朝兜裡探去。
“去死吧你。”秦安被逼得氣急。
盛歸急忙收回手,後退着躲開揮過來的針頭。
眼見二人距離分開了些,戰纾顧不得其他,迅速撈起身後的沙袋擲向秦安,打掉其掏出的手槍,針頭也依着慣性偏開了方向,險之又險的掠過盛歸的皮膚。
兩人這波配合十分默契,盛歸借着機會攔在戰鳴林病床前,撈起桌上的花瓶舉在胸前。
三人都沒有再進一步動作。
随後,破碎的窗外,警笛聲逐漸環繞住醫院,但秦安仍看不出慌亂。
“把警察引到天台上了?”
他眯着眼餘光掃過窗外的地面,對着戰纾問道,“你以為這麼一上一下就能包圍成功了嗎?”
秦安勾着唇晃動食指,緩緩搖頭。将針尖戳向那名警察的脖子,另一隻手從警察腰間摸出手槍。
門外人群透過門闆傳進來的喊叫聲漸弱,病房内死一般寂靜。
針尖壓在動脈上,秦安朝盛歸說:“我倆也算半個同行,這針要是注入進去的後果你再清楚不過。”
“秦安!你說過你不會傷害一個好人的。”戰纾手掌收緊,指甲扣入掌心。
秦安嘬了兩下牙花子,裝作細細思量的模樣,然後歎了口氣,“我都要吃槍子了,死前突破一下自己的底線也不為過吧。”
“你!”盛歸也被秦安的無下限氣得上前一步。
“欸!退後退後。”秦安拖着已阖上雙眼的警察,語氣不耐,“把門打開,讓我走。”
“戰纾,他沒時間等下去了,需要立即搶救。”盛歸提醒道。
戰纾咬着牙,她在秦安這一次都不曾占據上風,現在留下他是最好的時機,可是...
她看着脖子處被紮出小坑的警察,猛地拉開門,外面是端着槍待命的警察。
見戰纾冒出頭,衆人一愣。
“讓他走。看緊他。”
秦安面帶微笑,宛如要上台領獎一般昂首踏出病房。
“我逃你追的遊戲真是比化學有趣多了。”秦安躲在那警察身後,槍口随機對準其他警察,低聲對戰纾說,“希望你能願意多陪我玩幾局。”
唇内側的肉幾乎要被咬掉,戰纾瞪着眼與秦安對視,卻換來對方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