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加薪什麼的她也不太在意,于是,為了話題不再偏移到她身上,她拍了下譚子林的肩膀,朝錢國繁伸出手,“再說一遍情況吧。”
“好,”錢國繁也不廢話安慰,直接遞過去一個平闆,“定位顯示他們現在在城區較偏的一處酒吧,那周圍都是些KTV、舞廳等夜間娛樂場所,上午這陣兒正常沒什麼人。所以,我們不能貿然過去,車隻能離一段距離停。”
“關于這次要抓的人,預計有5位,關于這幾個人能查到的具體信息和酒吧内部構造,都在平闆上面了。”
“嗯。”戰纾挪動了下身子,劃拉着平闆,挑了下眉毛,“其中幾位竟然有吸毒史啊。”
“沒錯。”錢國繁第二次叮囑道,“瘾君子思維不能拿常理考慮。而其他人因為自己人被抓進去,肯定也會十分警覺。所以,戰纾,一會兒你千萬小心,我們都在外面,看情況不對,先注意自己的安全,其他的交給我們。”
“姐...”
“真的沒事的。”譚子林還想說什麼,卻被戰纾打斷,“速戰速決,我想回家吃飯。”
她眼神不離平闆,盯着漸進的紅點,嘴裡喃喃的安撫,腦中卻一片空白。
“就開到這吧。”錢國繁注意着四周,停了車,“不能再近了。”
戰纾點點頭,掃了眼定位,還有600米的距離。
然後,她掏出手機看了眼盛歸的聊天框,又摸了摸心髒,才拉開車門,跳了出去。
譚子林等人和其他警員也跟着一同下了車,分散着向定位中心靠近。
其中,戰纾走得最快。她隻身走在最前面,馬尾在腦後左右晃蕩,不停掃過脖頸。
她甩了幾下,最後索性将馬尾盤成高丸子頭,掏出手機,用攝像頭确認了自己的妝容,讓自己看起來和一名在這裡工作的普通打工人無異。
離定位中心越近,戰纾的腳步越輕,步速卻不減,細高跟走在路上一點聲響都沒有。
直到走到定位所在的酒吧門外,戰纾停下步子,垂眸看了眼大門上挂的鎖,餘光掃過埋伏在不遠處的同事,雙臂緊攥了一下運動褲兩側,竭力止住微微發顫的手。
盛歸還等我呢。戰纾給自己鼓勁。
然後,她朝背後猛一揮手,退後半步,蓄力朝鎖眼爆發踹去。鎖頭應聲掉落,戰纾又是一腳踏開大門,快步向裡面走去,眼神掃過裡側吧台前圍着的一群人。
!
人數有誤,共有七人。
好在這幾張臉戰纾都熟悉,在搜查線索時早已經記過無數遍,他們罪行累累,所犯之事足夠每一個人耗掉一把9mm的□□。
戰纾不動聲色的判斷了下,迅速鎖定其中掌管話語權的一名毒枭,趁幾人還在愣神的功夫,沖到那人面前,一手高頂起他下颚,另一手食指和無名指探到那人眼皮處靈活且迅速的上下翻動。
那人瞬間悶哼出聲,眩暈的向後踉跄兩步,身體本能的向下坐,右手卻反應迅速的朝戰纾手腕處抓去。
戰纾躲開那人的抓握,稍蹲下身,一拳揮向其胸肋關節處,側轉過身,一腳緊跟着瞪踹在劍突,腳順勢下滑狠踩在腳踝偏上處,“嘎巴”的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
隻兩瞬,那人便躺倒在地失去戰鬥力,雙目惡狠狠的瞪着戰纾。
與此同時,其他幾人也反應過來,卻沒有像之前出任務時犯人的四散逃跑,而是一同朝戰纾撲去。
戰纾也不慌亂,敏捷的後退兩步,雙手往身後的桌子上一撐,上身回旋半周一腳踢到離她最近一人的臉上,又擰身躲過飛來的半截酒瓶,尖利的玻璃劃過撐着的胳膊,留下一道血痕。
“警察!不準動!”
說時遲那時快,錢國繁帶着譚子林和其他7名警員端着手槍闖入門中,漆黑的槍口瞄準着毒販。
戰纾也趁機翻身跳到桌子另一側,眼睛瞟了眼吧台後一角,眉毛鎖在一起。
在錢國繁他們闖入的瞬間,戰纾聽到那邊傳來了一聲輕笑。
竟還有人!戰纾眼皮不住的跳動。
她凝神向聲源處看去,正值休業,酒吧裡并未開燈,昏暗的房間隻能蹭着從窗外透進來的日光。
她看不真切。
而輕笑的人站在背光處,像是感知到戰纾的探尋,在劍拔弩張的氛圍中,竟然信步閑庭的向吧台中間的陽光下走去。
随着他的腳步,陰影一層一層逃離他的臉龐,直到最後一縷暗像即将掙紮出水面的溺水者一般脫離他的身體,戰纾才認出他是誰。
“喝點什麼?戰纾。”那個人說。